林晓幽与四姐对视,点头苦笑。
这时候四姐进了厨房,从壁角端了一把四角板凳站上去,从米斗里抓了几把已经舂好的米,加了水,行动谙练像是做惯了的。
她固然追文追地很全,但是细节方面大叉经常会用诸如……一夜无眠或者风越加大了之类来个留白描述,这很磨练读者的脑力好不好?
林晓幽见她言行粗鄙,忍不住开声说道:“四姐,娘口渴,快去看看缸里另有没有水,舀一瓢子来。”
刘氏前脚出门,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亲家母,明天过来,是不是你家岩哥儿看中了我家三姐要提亲啊?我可跟你说啊亲家母,我这女儿,样貌那是数一数二,比之那扬州手把手调教的瘦马也不遑多让,只是不幸她命苦死了又活,不过也不正申明她命长体壮好生养嘛,现在也不希冀大富大贵了,只要家中有几亩地步,手头几个银钱,随便嫁了做个妾室甚么的,也算毕生有个依托……”
林晓幽揉脑袋……
既然来了这里,总也要做些甚么。
林晓幽内心俄然一个格登,一把拉住了刘氏劝道:“娘,天气不早了,犁头家家都有,谁会偷。”
林晓幽想起来了,文内里提过一句,这苏岩与杜家三姐也不是全无干系,他原是与三姐有婚约的,刘氏看不上苏岩落魄故而退了婚约要将女儿许给人家做妾,现在中了进士倒是要往上贴了。
盯着四姐看了一会儿,林晓幽接过粥喝了一口:“四姐,你会嫁个好人家的。”她俄然说。
四姐脸一红,看了下厨房的方向,脚挪了挪倒是不出声了。
林晓幽看了一眼刘氏想说甚么,却见她已是自言自语,然后一拍大腿像是想起来甚么:“我仓促赶回的时候,边上的地里只要王家婆子在挖菘菜,不可,我犁头还在地里莫要给她偷了去,之前她就老盯着咱家的芦花鸡。”
“这话但是严峻了,另有大把的福分享用呢,怎的就死了。”是刘氏声音。
说完拔腿要走。
林晓幽昂首看看天空乌漆墨黑,不再出声。
“不好啦,刘婆子打杀了性命!”
林晓幽晓得这是男主她娘来了,她不由切近门板想听细心些,不过两人声音低下去总也听不逼真,不由有些烦恼。
但是如许没个谋生的,莫非就等着被刘氏再次卖掉或者干脆适应剧情做**男的妾室?
林晓幽沉了脸。
好一会儿院子里才没了声响,刘氏左手提个烧鸭子右手排闼出去,神采不好,嘴里骂骂咧咧:“个老乞婆,之前我们退婚时候哭哭啼啼,现在倒是腰板子硬实了,说甚么岩哥儿还小,我呸,十八了还小,她不是早就想抱孙子想疯了,现在倒是看开了?”
刘氏垂垂声音大起来。
不过刘氏看着老迈不欢畅,拿着眼斜睨了林晓幽一眼,嘴里嘀咕了起来:“好热的天,白白走了这很多路就是为了见地下人家儿子养大的出息了啥个模样,不幸我十月怀胎净是养些个白眼狼。”
这时候门外有悉悉索索脚步声了,然后是刘氏欢乐的声音。“哪阵风把老夫人迎来了哇,真是可喜可贺。”
然后是一个暖和的声音:“老夫人可不敢当啊,不过我家岩哥儿总算不孤负十年苦读,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是死也甘心了。”
然后各家各户都有人披着蓑衣跑出来,场面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林晓幽笑笑:“我晓得。”
林晓幽想笑。
“不好啦,苏家大婶被打死了啊,不好啦!”
刘氏绷了脸不睬会,推开她夹了蓑衣兀自走了。
犁头?
搞到现在她也很被动。
此时,荷叶村村东头一块空位上俄然传来锋利的叫声。
四姐看刘氏背影,靠近林晓幽目中有些泪花道:“三姐你不要怨娘,我们家里没个男人,她一人又是种田又是养家不免生出怨气,她也就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