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看到的倒是钟奕。
这一次,她心不在焉,歌颂不下去,酒喝不下去,别人跟她说话谈笑,讲了半天她都不晓得对方在讲甚么。但是她在硬撑着,硬撑着不去想他。
席子钺在病床前守了一早晨,终究走出病房,叮咛人联络殡仪馆,转移尸体,安排丧事和后续的追思会。
当年的事,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爸,你就别操心了。”
“不操心……今后都靠你操心了……”席灿烂行动盘跚。幸亏他有这么个可靠的儿子,走了也不挂记,有他在,不怕公司分裂不怕家属内哄。他带领东耀十几年,没有比他更有威望的带领者了。
席子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怠倦又无法,他没有拉扯她,安静的应了声,“好,我等你。”
记念被他抱得将近喘不过气。
人这平生,最爱的只要那一个。
男人站在暗淡的天空下,一身黑衣,大衣被风卷起衣角,庄严的神情,比气候更加凝重。
记念回到家,清算茶几上的东西,筹办睡觉了。
“有甚么不一样?要不是她是思远……”
终究有了一丝空地的席子钺站在走廊上,给记念打电话,但接连打几个都没人接。
一群人约去ktv唱歌狂欢,记念单独前来,倒是引发同窗们的惊奇,“你小媳妇呢?”
席灿烂又说:“子钺,今后席家就端赖你了,你哥一家,你也好生照顾着。你哥性子软,你嫂子刚硬……邺儿还是孩子心性,没长醒……你是他叔叔,多提点他……”
席灿烂坐上轮椅,仆人将他推去房里歇息。他朝席子钺挥挥手,“你们去玩,不消理我这老头子。”
再不出去透口气,她会被这空荡荡的屋子闷死。
“企鹅消息弹出的,应当不是假的。”
记念推开包间门的时候,目光一扫,看到男人伟岸的身影正往内里走。
她跟席子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长,却有一种已经好久好久的感受,久到历经沧海桑田,久到她没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