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欢乐,再也支撑不住,身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却尽力用胳膊支撑着。
众臣高呼:“臣等知罪,请皇上开恩”。
我被带走了,远远的听到一声痛彻心扉的“皇阿玛——!”那是十四贝勒的声音——足以暖和我此后的余生。乃至于厥后即便产生诸多变故,我也没法对他弃之不睬,就为这,我也该为他倾尽平生。
他道:“那要看你愿不肯意对我说实话”。
“圣旨到——,传和硕文格格接旨”。
我又说:“四爷……”,顿了顿,“如果他死了,我八成也活不了了”。
我咂咂嘴,这才觉满嘴苦涩,充满着一股浓浓的药香,皱了下眉,“是药酒?”,知他用心良苦,又嬉笑说,“我已是将死之人,甭说是这药酒,哪怕是瞬息毙命的毒酒,我也当它是美酒虎魄。”
就是因为过分清楚,我才将本身折磨成了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看着这个黑洞洞,冷凄凄的牢房,不止一次自问:“活着,如何就那样的难啊?”
李又玠沉了下,撇过甚来肃容道:“你究竟是为了甚么?”
我只是木然跪着沉默不语。
我呆了一下,他的话像湖水,将我里外浇了个透湿,分解了个洁净。又像一枚银针,直击心底最柔嫩的深处。我不由抚心自问:“我如许做,究竟是为了甚么?”
小寺人从地上爬起来,又过来给我连磕了三个响头,直呼:“格格慈悲,格格慈悲,格格慈悲!”又说,“格格要办甚么事,主子没资格开口。只求格格也心疼心疼我们家爷。格格只顾着为雍亲王难受,可有想过我们家爷……”。
我和李又玠相视一笑,欣喜拜倒。公然,公然,我就晓得我毫不会如此等闲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