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玠见我半日不说话,转过身来看我:“若诗……”他喉咙咽了一下,缓声道:“你真明白本身的心吗?你过分聪明,能看清别人看不清的局势,晓得甚么无益,甚么无益。恰是因为如许,你整天忙于衡量利弊,会不会让你看清了别人,却反而看不清本身的心了呢?”
众臣高呼:“臣等知罪,请皇上开恩”。
十四爷一把将小寺人推了个翻顶,却还是跪着,木然不动。只含着话冷声说了句:“现在,你总该起来了”。不等我开口,“彭”的,又是一个响头,“求皇阿玛开恩!”
雨水顺着他的眉角,流进了口腔:“你明知你最是淋不得雨,这暴风骤雨的,你是不要命了!”
“好”,十四用力的点了点头,连说两个“好”字,仰天闭了下眼睛,“我遂你愿就是了”。十四贝勒说着在我身边跪下,朗声道:“求皇阿玛开恩!”,彭,就是一个响头。
此案调查了一个月才结束,恰逢现在各种风波。康熙大怒,当庭重斥:“你们都觉得朕年纪大了,说甚么立储,说甚么放了二阿哥,不过都是结党营私,借此邀荣罢了。实在是凶顽愚笨,一无所知。干着犯上违逆的活动”。
吴公公领着圣旨出去,脸上却透着冷酷和疏离:“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朱天保为异日希宠,违旨抗奏,妄议朝政,又出售其父亲岳父,可谓是不忠不孝至极,着即明日中午正法。戴保亦正法。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三品以上官员宫嫔观刑,钦此”。
我看着这个黑洞洞,冷凄凄的牢房,不止一次自问:“活着,如何就那样的难啊?”
实在无关乎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而在于你愿不肯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