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格格……。”乌雅在前面直追。
马车行驶在乌黑的夜里,夜静如水,马蹄声伴着单调的车轮声咕噜。忽听一阵婉转的马头琴从远处传来,琴声在这空旷的夜里说不尽的苍劲苦楚。我恍然间觉得本身又回到了草原。草原的夜幕下,风起四野、我的脚步踏在浓浓露水的青草地上,瞥见满天的星斗欲从九天坠落。前面是我暖和的毡房,另有塔林夫牵着我的手,抱着遗落在草地上走失的羊羔。唱起小时候熟谙的歌。
“无辜?爱是无辜的,不爱也无辜,一小我无辜,两小我更无辜,无辜的来,无辜的去,只要能在一起,上天上天,管他无辜不无辜……”杜度哀痛而落寞,垂垂地消逝在荒漠。
“你疯了吗?你为甚么……。”我用力挣扎,这究竟是甚么环境。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杜度竟把我连人扛起,直往郊野荒漠中走去。
“是,大汗。”乌雅恭恭敬敬的回命。
“珠儿?你是谁?你不是塔林夫?”
“杜度,你疯了吗?”岳托扶我站稳。
我对上了他的眸子,那是一双清澈,刺眼的目。我感到他眼神里射出的光穿越我的双眸,我曾经觉得他离我很远,又曾经感觉他靠我很近,现在我感到那边跳动着一颗多么陌生的心,陌生得让我想阔别,却又没法逃开。
岳托的对峙,使我没法回绝他的美意,岳托一甩马鞭,马车持续在夜色中行进。
面前的人收起马头琴,站起向我走来:“珠儿,你可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我们永久不要分开好吗?”
荒漠中又传来马头琴音,这声音说不尽的缠绵、孤寂。这声音穿过荒漠、穿过草地、穿过九天上欲坠落的星斗,穿过那千古难明的爱恨情仇。
“兰儿,十弟出事了,我明天不能陪你回宫,让乌雅陪你先归去。乌雅,你扶兰福晋回宫让她好好歇息。”
“格格,格格,不要带走她……。啊……。”乌雅的抽泣声在黑夜更苦楚。
站在一旁的乌雅上前叮咛我:“兰格格,时候不早了,还是从速回宫吧!”
我和岳托都冷静地站在原地,久久地听着。想着杜度最后留下的话“爱是无辜的,不爱也无辜,一小我无辜,两小我更无辜,无辜的来,无辜的去,只要能在一起,上天上天,管他无辜不无辜……”
“乌雅,你快逃,不要回宫……”如果我此次再有甚么不测,乌雅她们必定极刑难逃,我只能劝她快逃脱。
“是我,珠儿,我太想你,太想你了,不要走好吗?”他又抓住了我的双臂。
回到大殿,我的表情已委靡、怠倦不堪。舒悫鹉琻找了一个不受人重视的角落坐定,听府中下人传来德格类的死讯。看到世人惶恐的神采,瞥见杜度仓猝赶到大殿寻觅我的眼神。我多么想分开这统统。我站起家,忽感觉头晕目炫,忙扶住椅背。我极力站稳,又撞上了一身材,乌黑的袍子,闪烁的金龙。他是谁呢?我究竟是否定识过他。
“兰儿,你看上去精力不太好,如何了?”
“你为甚么要骗我?为甚么?我曾经那样爱你,为你哭得断肠,你为甚么要骗我,你为甚么不带我分开这里,我们一起分开这里……。”
“岳托兄,你管的闲事也太多了!”杜度不冷不热的答复。
“蓝福晋放心,岳托会细心的”
此人是谁?是塔林夫吗?
夜色中一人、一马、那人在一棵青扦云杉下谙练的把持动手里琴,月光照着树影婆娑,风儿吹动马尾飞扬。奔驰中我掬起的长发吹散,我身不由己的靠近那人,那琴,那嘶鸣的马儿。
“不,安然贝勒,你要干吗?我是大汗的人!”我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