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掌事姑姑白玲,教诲无方,做事七颠八倒,扣月例半年!”燕琳若瞪着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白玲,口气中尽是狠戾。
二房总管郝威从大门走进,点头哈腰不住说着甚么,前面跟着十五爷楚彦熙和正室燕琳若,管家赐福引着一通长房的丫环婆子,悄悄跟在身后。红蕊绿芙一左一右伴着满面挂霜的燕琳若,一个眉头舒展,一个却较着带了讽刺地意味。一行人无言而来,在二房下人们的一侧站定,仿佛一群无声的提线木偶,连一声咳嗽都不闻。
珠儿晓得白玲是二房的掌事姑姑,她还没见过。目睹得从二房的下人中间挤出一个四十高低的妇人,穿戴倒比丫环们好得很多。白玲面庞清冷,身材小巧肥胖,见燕琳若面孔水波不兴,吓得一跑出来就跪倒在地:“夫人息怒!”
花窖内生着炉子,倒是春意盎然,一盆盆的花草或含苞待放,或绿意浓浓。劈面而来的潮气让风俗了枯燥的草原少女非常不惯。珠儿从小见的花都不及这一瞬之间所见的――草原上的野花虽是烂漫非常,却不及这里的鲜艳华丽。
“谨遵夫人令!”府兵一礼到底,起家拿起家侧的木板,走向铁床。
“胆量还真小!昨个还不女中豪杰普通的么?”楚彦熙淡淡地笑,“翊?还为此赏了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下人们均是“啊”地一声惊奇,看着府兵们上去抓了荻花的手脚,紧紧绑在铁床上。荻花眼中尽是惊骇,不竭扭动着身材挣扎,嘴里呜呜呜不断地惊叫。
“珠儿!珠儿!”叶儿的失声尖叫,是珠儿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掌嘴结束,荻花已经昏死畴昔。一个府兵拎起水桶,将一同飘着浮冰的水猛地泼在荻花身上。血水顺着她身子不住往下贱――还伴着荻花邻近绝望的**和哭泣。
“珠儿,珠儿你如何了!”叶儿来不及扶住姐妹,后者双腿一软昏倒在地。
红蕊越听越是惊奇,皱眉小声道:“这个荻花,竟如许放胆!?我们是甚么人家,岂能容了她!我这就与夫人说了,只怕是爷再好性子,也饶不了如许的*荡妇!”
“奴婢领罪!”白玲连连叩首。
穿过后花圃,再绕过一个放满了箭垛子的校场,便是花窖了。这里本来是府里的老花匠管着,因为大哥病弱,回野生老去了。燕琳若一贯不喜这些花花草草,也嫌拾掇起来费事,便把差事掷给了二房。韩言语倒是喜好这些花木,只是身子一向不大好,便教手底下的丫环们交班――可谁也懒得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一者古板有趣,再者并无油水可捞。厥后叶儿自告奋勇,便将差事领了下来。
叶儿清楚晓得,这那里是要本身去报账,底子是借端支开本身。她怏怏应了一声,冲珠儿眨眨眼,又冲红蕊道:“那红蕊姐,我这就去了!”说罢,三步并作两步分开了花窖。
珠儿固然晓得荻花这事难以停歇,但千万没想到竟然能闹这么大,她感觉不大妙,可她也不知如何分辩,只能悄不作声,偷瞄红蕊脸上的肝火。
燕琳若清楚看着他眼中模糊暴露一抹欣喜的光――莫非……燕琳若沉吟,莫非爷看上这个丫头了?。.。
院子中间放了一张带手铐脚镣的铁床,用冷水泼过,还湿漉漉的。四个府兵对角站着,各自拎着一根长约一丈,宽两寸厚一寸的木板。他们冷冷的面孔驱逐着下人们的窃保私语。二房的一众下人们围成半圈,都在小声嘀咕此次是谁犯了端方,要动家法了。
“爷贤明,恰是!”燕琳若轻声应对。
“领罪!”韩言语哽咽叩拜,泪珠已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