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子的掌事寺人苏瑾过来淑女院宣旨,白晓媛晋封为选侍,赐封号“宜”,接出淑女院,入住凤藻宫萱漓殿。
馥心给她一句醒着了神,亦是小声道:“姐姐觉得,这劳师动众的,是有些人的主张?”
馥心偷瞄对方一眼,只见慕容雪瑗一头乌发梳为芙蓉髻,斜插了一枚镶翠玉的琵琶玉簪,发髻后垂下一条粉红流苏,倒是显得她调皮敬爱。本日她穿了一件浅绯色的贡缎长裙,拖尾甚长,纯白的抹胸绣着杏花天雨的花腔,正合这初春光色。只是脚底尽是黄泥,不知从那里蹭来的。
红蕊也不知慕容雪瑗对馥心那里来了这么大的恨意!
两个朋友都前后分开,馥心虽不恋慕,却多少有点寥落。去燕柔嘉处聊了一会儿,馥心感觉甚是困乏,便悄悄告别归去睡下了。
“晓媛出身崇高,现在遍观大燮,无人能出其父之右。她进宫,必定对一些人是种威胁,起码是潜伏的威胁。”付羽瑶缓缓抬起脸,神采凝重地望着馥心,“不过在后宫,出身也不能代表甚么,可有些人恰好就在乎这个——景美兰不就是例子么?”
慕容雪瑗一眼便在众女中瞥见馥心,见她跪的甚是恭敬,先是对劲一笑,随后屏退了众淑女,只留下馥心一人。
付羽瑶多么聪明,怎会不懂弦外之音?对于付羽瑶这等深谙世事的夺目少女,说话天然不会点透,听了红蕊的话只作微微一笑。转而又道:“mm的茉莉花茶味道真是清爽淡雅,就像mm的人一样,清爽素丽,淡雅芬芳。”
“馥心mm的小嘴儿真是甜!叫人忍不住喜好呢!”慕容雪瑗听她有低头之意,东风对劲当中不免消了几份对馥心的恨意,取了喷香扑鼻的帕子装模作样在前额沾了几下,转而摆了几摆,笑道,“mm起来吧!”
馥心只感觉这帕子上的香味几近能让她醉倒,闻声慕容雪瑗的话,还是起家低语一声:“多谢姐姐!”她明知慕容雪瑗在给她神采看,却也不活力,只是微微含着笑垂手在一侧。
“馥心mm,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慕容雪瑗俄然在百转石桥上愣住了脚步,她托着馥心的手肘,语气喟然酸楚,“曾经有个女孩儿,他父亲是沧州知府,母亲是正室夫人。厥后,女孩儿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归天了。女孩儿一向养在沧州的栖霞寺,直到十四岁的时候,他父亲入了内阁,她被接回了长安……”
叶儿点头称是。现在红蕊已然折身返来,她手上拿着一只精美的红绒盒子,递给馥心小声道:“付小主给的,奴婢实在推委不过,只得收下了。”
付羽瑶这时却绞着一条手帕,低声道:“这般行事,弄得我们也跟着严峻起来——不知这是谁的端方呢!”
叶儿的性子好动,常常带返来一些宫里的趣事,乃至哪个太妃丢了猫,哪个主子的宫人吃对食都从她口中传进了馥心耳中。
但是馥心竟毫不在乎,神采格外平莫淡然。这可不是慕容雪瑗想要的,跑来夸耀,不过是想要看着馥心的羡慕,现在她竟涓滴不在乎,叫慕容雪瑗格外不悦。
除却封号。统统都在馥心的预感当中,天子登极其帝,白墨轩功不成没,若非此人一剑刺死了十皇子,只怕楚翊瑄登极不会那般轻易。现在楚彦焘楚彦熙两个亲王还在宗人府议罪,天子今后还得倚重白墨轩。天然不会虐待他的女儿。
“今儿过来也没甚么事,只是念起住过的房间,想要过来看一看,mm可否作陪?”慕容雪瑗向着馥心伸出一手,只见那纤纤指尖留着水葱普通的指甲,其上蔻丹明丽,光芒甚是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