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茉到底是长房出来的,燕琳若还是把她带回了长房做事,然后又指来了长房的橙芸服侍柳芽儿。橙芸十六岁,皮肤白净,长相倒是浅显。到了三房以后,珠儿提点了她几句,便拨给了柳芽儿。
“柳姨娘见红了!快去禀告十五爷!”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房间里顿时乱作了一团。陈昕不谨慎撞到了珠儿,竟把失神的她撞得跌倒在地。人们顿时跑没影了,没人敢上去扶跌倒在地的柳芽儿。
珠儿没想到看着一贯诚恳的柳芽儿也有本身的鬼点子,不由得哑然――愣了半晌,柳芽儿又道:“珠儿,有空去长房帮我看看紫茉,好歹是主仆一场。”
十五皇子府安插一新,前厅劈面开了戏台,地上铺了大红地毯,一片张灯结彩的欢庆气象。珠儿环顾四周,见四下布了数张桌子,想八成是给一些来宾留的。叶儿领着人在四下摆放花草,瞥见珠儿,不免笑道:“哟,这不是我们珠大总管吗?请您的安呀!”
“柳姨娘略是动了些胎气,吃一些理气补血的药,便会没事了。”大夫捋了捋胡子轻声道,“姨娘胜在年青,还没有伤着胎。”
初九早晨楚彦熙返来了,长随言子文给柳芽儿送来一盒鹿胎丸,说是十五爷赏的,养胎补血最好了。他本人却并没有宿在三房,而是到长房过夜。柳芽儿抱着这盒鹿胎丸心生打动,很久都没有说话。
“是是!”珠儿应道,她明白大夫是要诊费了,从速带着他冲十五爷和燕琳若告了,退下支银子。
珠儿这才放心了,把大夫送出府后从速回了三房。她本觉得楚彦熙会严惩挑事的雪歌,想不到楚彦熙竟罚了紫茉,打了几板子交给燕琳若发落。
珠儿没跟这几个掺杂打斗的婆子客气,十足禀了十五爷,罚了两个月银子。雪歌传闻后,指桑骂槐地每天与珠儿作对。她与珠儿置气,倒是跟柳芽儿的抵触少了很多。
未几一会儿,楚彦熙和燕琳若便带着大夫来了,咋咋呼呼地诸人忙里忙外。楚彦熙骂道:“一个个如何服侍的?柳芽儿要有个甚么,十足家法处置!”
四下的人都笑了,珠儿脸上一红,笑骂道:“好你个叶儿,看我不清算你,你敢讽刺我!”说着,跑上去要呵叶儿的痒,叶儿一面躲一面尖声笑着:“婢子不敢了!请珠大总管饶了呀!”
如何会没事呢?出了这么多血,会没事?珠儿不解,却也没有怠慢,扶着柳芽儿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目睹得日子快到燕琳若的生辰蒲月初十,各房都忙活儿了起来。雪歌月例远比柳芽儿高,整日出府遴选礼品,一会儿是宁彩轩的翡翠镯子,一会儿又是凌烟阁的胭脂……柳芽儿没得比,只是一心筹算把那条绣了花开繁华的朝雨绡帐子尽快完工。
雪歌见状,立即道:“有我做主谁敢扣你们月例?都给我打!”
楚彦熙忙于军中事件,倒是少回家,各房也就淹了火似的静了下来。
珠儿哑然,这些婆子常日里没少仗势欺人,今儿有了雪歌,更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一起扑了上来――珠儿顿觉不妙,冲着素衣紫茉喊道:“快去请夫人和十五爷来!”谁知门口早有防备,一个矮瘦子小厮堵着门,就是防着她们出去乞援兵。看来明天雪歌不善,定是要柳芽儿都雅了!
珠儿只得尽力护着柳芽儿,她先推开两个婆子,然后用了草原上摔交的架式跌倒一个婆子,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她还是打不过这些个婆子。
“大夫,我们姨娘如何样?”珠儿还是不放心,在账房内悄悄发问。
“把帐子放下来,估计一会儿爷会请大夫来。”柳芽儿低着头悄悄说。
“珠儿,我想歇息了。”她又复躺下,目光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