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肝火冲冲地拿着药方往长房去,还没走进燕琳若房间,就闻声内里传来好大的喧闹,雪歌沙哑非常的声音先传来,骂得非常刺耳,此中异化着狐媚子妖妇之类的话,明显是再骂新扶了侧室的柳纤惠。
她却点头道:“珠儿,你看不出来吗,宁妃是被害死的――这下,该轮到我了。”
她失声道:“竹叶,淡竹叶,莫非不一样吗?”
柳纤惠点头道:“如果药材本身就有题目呢?”说到这儿,她又问道,“方剂你留了档吗?我可否看看?”
雪歌吃痛,不由向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乌黑的俏脸顿时髦起半边,红得似火烧。她不甘地甩过脸死死瞪着燕琳若,可毕竟疼痛难忍,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珠儿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柳纤惠,忍不住又是一阵寒噤――她清楚听出燕琳若的言下之意,她燕琳若想要撤除任何人,都易如反掌。
雪歌怔了一怔,还没应对有辞,燕琳若又是嘲笑道:“不过是个侍妾,玩偶普通,哪怕将来扶你做了侧室,就凭你的出身,你能翻起甚么浪来?哪怕真是你家祖坟上面升了青烟,让你扶正做了正室,以你的出身,没有母家的支撑,在府里你能有甚么大声说话的资格?谁会服你?真觉得我的母家能放过你吗?”
珠儿心下一凛,问道:“您为甚么如许说?”
珠儿晓得她懂药理医理,赶快去房里拿了韩言语生前用过的几张方剂,有增损泽兰丸,大补益当归丸,白芷丸,竹叶汤四种方剂。
燕琳若鼻息一哼,冷冷道:“都给本夫人听清了,雪歌目无尊上,疏忽府里的端方。一个小小侍妾,暗害宁妃韩氏在前,顶撞本夫人在后――这类暴虐的妇人千万在府中留不得,王爷已将此事全权交于本夫人措置。先拖下去,家法行事,然后把这暗害侧夫人的暴虐夫人交给韩家措置!”
珠儿只感觉身子一下子僵了――她实在想不起来雪歌是甚么时候对药下到手脚,抓药煎药本身一手完成,连送去韩言语房间都未曾假以别人,雪歌是如何做到手脚?
珠儿震惊,若不是脚腕有伤,恐怕早就跳起来了,她怔怔地盯动手中那张“竹叶汤”的方剂,很久才道:“淡竹叶……淡竹叶……”她只感觉脑筋嗡得一声,俄然想起门外那排竹子,想起这是入夏之前,雪歌叫了叶儿栽下的,难不成……难不成……
珠儿大为吃惊,忙问她如何懂这么多。柳纤惠并不答,又看过竹叶汤的方剂,说道:“宁妃产后可有面红发热,头痛的病症?这竹叶汤就是治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