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真是会说话,”一侧的陈韵榕漫不经心肠跷足而坐,端起茶盏以盖轻拨浮茶,懒懒低笑道,“甚么时候我们甚么时候能跟悫妃娘娘一道,后代双全凑足一个‘好’字,也就跟福分这俩字沾沾边儿了,不然算甚么有福分呢?”
“后宫女子哪一个不是熟读《女诫》《女训》的,怎会因姐姐晋位便生了忌恨的?”白晓雪侧目着懒洋洋的陈韵榕,目光竟是突地一变,似刀如剑般的死死盯着陈韵榕,嘲笑道,“你说是不是,合朱紫姐姐?”
未几会儿兰月送来一些坚固的点心,调了牛乳的苹果白粥,一小锅炖得稀烂的羊肉,一些新奇的炒时蔬,外加一小碟清爽的醋腌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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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向来没见过馥心发如许大的火,吓得周身一抖,连碗盏失手掉下,摔了个粉碎!一股眼泪已经冲眶而出――云岚本是一副开朗的心性,见馥心这般光火,满脸的懊丧和委曲。
“哟,这倒是谁嘴巴这么大,昨个儿我身子不适,没跟着姐姐们过来的事,如何都传去承乾宫了?真是功德不出门!”白晓雪的脸上也挂了霜,语气也变得干柴普通的硬邦邦,“合姐姐不也没来吗?”
云岚为她倒了杯水,一面为她喝水一面低声道:“娘娘好歹也吃一口吧,明太医交代过了,您现在身子正虚,要吃些东西补一下。”
陈韵榕看她目光不免生了些惊噫,这才认识到气味不对,听白晓雪如此阴沉森狠戾戾的一问,手微微一抖,几近将茶水泼了出来。但她毕竟是陈氏女儿,涉世也不算浅,很快平静下来,身子一仰道:“晓雪这话说的倒是风趣,倒有些含沙射影之意!”
馥心一想也是,便是靠在枕头上,吃了几口粥跟糕点,便感觉喉头发紧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她满心挂念着的都是两个刚出世的女儿,还是没忍住一心的思念,央着红蕊遣人抱来。红蕊见她这副模样,便也没在推让,退出房门去让奶娘将馥心的大女儿抱来。
白晓雪阴笑一声,也就不再多说了;陈韵榕白了对方一眼,对红蕊倒是格外客气:“红蕊,我想看看公主们,不晓得可不成以――在家的时候,嫂子生了孩子,我也非常喜好。现在进了宫,可贵见到小孩子,我只求看看。”
“口渴的很,岚儿,去倒一些水来吧。”馥心才刚醒,倦意又如潮流般涌了上来,“我很累,甚么都不想吃。”
说着,她眼中闪动:“娘娘。大喜呀!”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只红绒小盒来,又道:“进宫之前,父亲送了我这个――说是将来给我的孩子戴的。”翻开小盒,内里是一对儿小小的银手镯和金锁,“我们故乡,都要给孩子戴上这个,银镯金锁,把孩子圈好锁好,让她们快快长大呀!”
红蕊晓得她方才生完孩子,情感不那么稳定,便没有再说甚么。
“娘娘,这是二公主,三公主方才吃完奶,已然睡下了,内里起了风,奴婢便私行做主没有让她们一起抱来,您先看看二公主。”红蕊从奶娘怀里接过公主,抱上去给馥心看,“公主长得格外像您呢!您看这眉眼和脸型,都长得仿佛您呢!”
馥心是感觉格外困乏,便点了点头,合上眼睛未几时又睡了畴昔。
目睹得两人已经瞪起了眼睛,一场辩论即在面前,红蕊从速上去劝道:“两位小主都消消气,娘娘谁也不怨,昨儿事情告急,娘娘忽就破了水,生了两位公主!都是奴婢等不周,没有一一报了各位小主……两位小主便瞧在娘娘公主母女安然的份儿上,便是和和蔼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