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公然带着皇宗子楚梓菡在玩耍。一岁多的孩子已然有了些调皮的成分,跌跌撞撞的。瞥见甚么东西都会猎奇,有些东西还会捡起来放进嘴里。
昼寝以后,馥心简朴清算一下发髻,带着红蕊出门去往慈宁宫。皇太后昼寝的时候久,馥心便没有乘轿,而是步行往慈宁宫去。
“这就完了?娘娘,您还说要赏霓裳!”云岚还是不解其意。
“皇太后只记得这些人吗?”馥心不卑不亢地答道,“臣妾倒是记得,宣朝太祖铭宸的静和皇后,孝贤皇后,另有景朝的贤德妃,都是二十岁前就封妃了。”说着,馥心福身道,“臣妾不敢自比这些贤达才女,只是一向守着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
馥心听了这话内心略是一惊。她约莫猜出了皇太后今儿召她来的启事。馥心侧面海兰慧,见她还是在誊写经文,连昂首的意义都没有。
馥心跟着她进了西苑,这里的安插如旧,还是如古刹普通,浓厚的香火味劈面而来,开初闻起不大舒畅,但闻得久了,还是感觉心旷神怡,精力为之一振。
馥心转而又将云岚拉到身边,悉心与她说:“岚儿,今后不要与关雎宫的人起抵触。这对谁都不好,晓得了吗?”
“晓得了娘娘。岚儿返来想着,那天与霓裳吵架。也是不对的,霓裳如果跑去宸妃那边告状,说不定会把奴婢送去掖庭局的。奴婢实在也很悔怨的。”云岚虽是豪放,却也不笨,立时便当真地答道,但想了想她又问道,“娘娘。如果关雎宫的人再欺负我们,又如何办呢?”
“那你这模样,她下次就不欺负我们了吗?”兰月哭笑不得,竟忍不住插口说着。说完以后又悔怨了,屈膝一礼道,“娘娘,奴婢多嘴了!”
“但是,那霓裳真的很短长啊!她还要打奴婢跟兰月呀!”云岚非常吃惊馥心不保护她们,竟还为阿谁“外人”说话,“娘娘,奴婢们如果再让着阿谁霓裳,下次她指不定会如何欺负奴婢们呢!”
“哟,娘娘动静可真通达呀!真是功德不出门!”云岚一提此事竟有些余怒未消之感,她顿时眼睛瞪得圆了,叉腰说道,“霓裳日里放肆惯了,那日去外务府领份例,明显奴婢跟兰月最早到的,她来之时,已经排到最前面去了。可她恰好不爱等着,就要插队到奴婢跟兰月前面第一个领!明显来的最迟,还要第一个领份例,那里有如许既不早来,还要排前面的事理!奴婢当然要跟她实际实际!”
“晓得了!奴婢就晓得,今后跟着娘娘,必定不会亏损就是了!娘娘,奴婢们的确太佩服您了!”云岚说得极是朴拙。
馥心向来没见过大海,但草原上有星海,只是个广袤些的深水湖……真正的大海是甚么样,馥心向来不晓得,只是或多或少听别人说过,大海宽不见边,深不触底,千军万马都能淹没……
“嬷嬷不必客气,快请起来。”馥心叫红蕊去扶,随之笑道,“皇太后昼寝起来了吗?”
馥心忙是屈膝躬身道:“臣妾能得皇太后指导,自是喜不自胜――皇太后的经验,臣妾定当铭记于心,永不健忘。”说着,馥心让身边的红蕊把早就包装好的沉香奉上去,“臣妾晓得,皇太后一贯不爱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但是,臣妾宫中,倒是有一块上好的沉香,是云州的贡物,臣妾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此物敬香礼佛是最好不过的,请皇太后千万不要推让。这是臣妾的一点情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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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见到海兰慧正在供桌上誊写经文,看那神采若定,明显是格外出神。而皇太后一袭素净的奉侍,捻着佛珠吟诵有词,竟没有重视到进门的馥心和红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