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瑄定了一会儿。又是说了起来,声音降落而愁闷:“当时候,草原的早晨真冷啊!冷得的确滴水成冰……我都不晓得。当时跟贞儿是如何活下来的。真的想不起来当时候的玉轮是甚么模样的。我恨透了折磨我们的兰夏王……恨不能让十五叔把他们都杀死……可我又如何能杀了他?杀了兰夏王,不过是解一时之气罢了,留着他,另有更多的好处,是不是琳儿?”
不想楚翊瑄竟没有下一步行动。而是拉着她在身边躺下,用脚踢开榻前的窗扇。天气方才暗淡。一勾浅金明月遥遥在天涯,月光洒在上清皇城的金色琉璃瓦上,竟不像是白日那般森严厉穆,竟有几分温热温馨之意。
“这倒不是外务府的讹夺,是臣妾感觉,这些东西便很好,何必换新的。”馥心把茶碗递上去,“皇上不必究查了,不过是些小事。”
楚翊瑄揽着馥心躺着。一起看着天涯,轻声道:“不知十五叔那边,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片天空……是不是同一个玉轮……琳儿,你记得草原上的事吗?当时候,我们看到的玉轮是不是同一个呢?”
“琳儿,你性子不要老是这么好,时候久了,他们会感觉你这个做主子的好欺瞒,个个都会踩到你头上去。你总归是这皇城里头的娴妃娘娘,是他们的主子。主子便是主子!”楚翊瑄换了一副面孔,可他并没有再说甚么。他很清楚,看起来暖和温馨的馥心,实在要比他绝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