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深思着,转眼走回宫殿,见太子还没歇息,便将夜壶放回原位,在太子面前跪了下来。
实在不消人指路,她顺着这个方向也很轻易找到泔水桶的,那让人作呕的味道一里外都能闻得见,这处所四周都是木栅栏围着,怕是平时除了这些身份低等的宫婢,再不会有人到这处所来吧。
因是夏天,酷热的气候这处所的味道便更加清楚可闻,苍蝇蚁虫各处都是,这脏乱的处所比起储宫殿内的繁华,的确是天上地下之差。
她翻身下床,将衣服穿好,对着镜子谙练的将乌发盘成发髻,又用屋子内备用水盆里的水洗了把脸,脚步轻巧地分开了绣梅馆,那模样仿佛并非堂堂正正被准予住在这儿的,倒像是做贼。
所幸所幸,这一夜睡的如此安稳,无梦惊扰,无喜无悲,最是安神。
达公公支支吾吾,不晓得如何说好,太子难不成并不想奖惩天宁女人?这是心疼了?低头瞧见太子现在光着脚,达公公赶紧道:“您如何不穿靴子,别着凉了。”
太子见到余香被吵醒,刹时站起家来,脸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本宫留你在此,不是为了让你躲在殿门口睡觉的,真是没个端方。夜壶满了,你去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