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大惊失容,“陛下,臣所言全数下实,真的是燕王爷……”
燕王不等他把话说完,肝火冲冲从天子桌案上抢了个厚重的砚台,敏捷有力的对着张冲的额头狠狠砸畴昔,“老子让你再胡说”!
燕王哈哈笑,“不经打,此人真不经打。我这一个砚台砸畴昔,我家小四才三岁的时候便能躲畴昔了,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傻站着挨打,笨到家了啊。。”哈哈笑了几声,向天子请罪,“陛下,臣御前失礼,请陛降落罪。臣这个脾气从小就如许,算是改不了了,一旦生起气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有甚么算甚么,非把人砸晕了不可。”
天子眉头皱得能夹苍蝇了,“朕数十年来也没传闻过燕王栽赃谗谄过谁,张冲,你必然是弄错了。”
“甚么下毒?”张冲莫名其妙。
有腰牌在,张冲不好狡赖,只得跟着卢侍郎回刑部看了尸首,认出一个是李青,一个是李红,都是他的部属。卢侍郎松了一口气,“既晓得身份,那便好办了。”
那晚他和故交相聚,去了醉仙楼,一起喝酒喝到很晚方才醉熏熏的出来。醉眼昏黄中他看到一个女子,那一刹时他吓得酒都将近醒了。卫家人!这女子长得像极了卫家最后阿谁活着的那名少女!他摆脱朋友,假装醉酒想吐跑到一边,躲在车子的暗影,听到她身边的人叫她“卫夫人”。
那都是真金白银啊,她是真舍不得啊。
天子和众大臣都看呆了,连卢鸿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人嘲笑道:“你当我家大人要钱不要命么?张冲身上掉下来的那瓶东西已经查明白了,就是宣王曾经中过的毒。宣王殿下在陛上面前垂泪,太后娘娘更是和陛下不依,陛下狼狈不堪。这个时候你们便是送再多东西,我家大人也是无能为力的了。东西拿走,你们自求多福吧。”说着话,便下人把张民撵出去,不肯再和张民废话了。
“我对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有明天。”张冲躺在粗陋的床上,眼神茫然,“自从灭了卫氏族人,我便获得了陛下的信赖,飞黄腾达,官运亨通啊。”
卢鸿瞋目圆睁,“明显是从你袖子里掉出来的,不是你的,倒是谁的?”
张冲气得脸煞白。
张冲大惊。
天子固然故意回护张冲,但证据太较着,那瓶巨毒之物是当着众大臣的面掉出来的,赖也赖不掉,只好同意了卢鸿等人,“好,临时将张冲关入刑部大牢。”
“这是甚么?张冲你身上掉下来的这是甚么?”卢鸿当即大声叫起来。
其他的大臣纷繁附议。
张冲这时急于向天子讨情,向燕王赔罪,还要设法向宣王、太后解释,要做的究竟在很多。可他却关在大牢当中,便是长袖善舞也发挥不出本领,只好大声唤来狱卒,许下厚酬,让他到将军府送个信,把他儿子张民叫来。
天子神采大变,官员们也是神采大变,卢鸿喝道:“张冲大胆!竟敢照顾巨毒之物入宫!你这是企图暗害陛下么?”
张冲感喟,“局势炎凉,这有甚么希奇的?犯不上为这个哭。儿子,当年爹不过是名小吏,若不是为人机警有眼力劲儿,运气又好,立了桩大大的功绩,也做不到这北远守将。儿子,莫哭了,爹交代你几件事情。”叫过张民,低声叮咛了几句话,张民连连点头。
张民是听张冲叮咛过的,晓得这家仆人很有知己,收了钱必然管办事,心急火燎的想把钱送出去,堆起一脸笑,“这位大爷,烦您行行好,在贵仆人面前说说好话……”
卢侍郎破案心切,鞠问起张冲。张冲不平气,拉着卢侍郎要去面圣,“你把我当犯人了么?我们到陛上面前辩白辩白。我虽称不上有功之臣,却也是朝中大将,你须冤枉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