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忿忿的道:“甚么和我们一起解缆,你干脆说监督看押我们不就行了?”
“但是……?”云尚书听到连云湍等人也要回故乡,慌了,想辩驳。
程氏气得直哭,“我骂她如何了,我就不信她敢杀了我!”
云尚书害羞忍愧,深深一揖,“太子殿下,云儒虽犯了错,但念在他年青无知,又有改过之意,还请给他一个将攻补过的机遇,让他戴罪建功吧。”
何氏晓得云翰林对云尚书豪情甚深,担忧有他在,陆晟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便含笑说道:“相公,女儿方才说有话要和你我说,你看……?”
云湍、程氏等人都惊呆了,傻了,官兵来了押着走,这是甚么意义?
如果有云翰林在,云尚书感受有依托,或许提的要求会高一些。但这时云翰林不在,陆晟一脸的公事公办,云尚书没敢想得太美,陪笑道:“云儒犯的罪太重,我也不敢期望别的,能保住他的小命,也就心对劲足了。”
“是啊,叔祖父,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云仰同意何氏的话。
云翰林、何氏另有云仰韩菘蓝佳耦,一起陪着云倾出去了,屋里只剩下陆晟和云尚书两人。
云儒固然被关押在故乡,但杜氏想见他一面也是难的。一个月最多让她见她一回,若想再多,那是断断不能了。杜氏差点儿没发疯,“我亲生的儿子就在这宅子里,你们却不让我看到,这不是要活活逼死我么?”
云尚书大怒,“这个女人是想把我云家人的性命全给断送掉么?”想要杀了杜氏,但云儒被关在牢里,本就低沉的很,杜氏再死了,云尚书担忧云儒撑不住。思来想去,命人把杜氏也关了起来。
到了前厅,叙礼落座,没等云尚书开口,云翰林便善解人意的替他说道:“太子殿下,叔父他从故乡亲赴都城,是有事要求你。”
云翰林畴昔扶了云尚书起来,“叔叔,太子和太子妃都返来了,您有甚么话,出来跟他们说吧。”
“爹,如何了?”云湍伸手扶住云尚书,孔殷的问着环境,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
如果云尚书这一房今后能出人才,陆晟还是会任用的。云尚书独一的前程就在于培养儿孙,把儿孙教好了,拿得脱手了,当时再说吧。
云尚书面色暗淡,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这莫非是……
“我晓得云儒不争气,可他是我的亲孙子啊,莫非我眼睁睁看着他死么?”云尚书老泪纵横,哭出声来,“我大儿子死了,云儒是大房独一的孙子,是我的命根子啊。”
云倾堆起一脸笑,“爹爹,我随便说说的,随便说说的。”
“爹(祖父),如何了?”云五爷、云攸、云佼等人也是急不成耐。
陆晟眼神凛冽,“真的不敢期望别的么?”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抽在程氏脸上。
云尚书认命了。
燕王即位不久,这个王朝根底还不稳,这个时候宽纵了云儒的重罪,天子如何服众?陆晟如何服众?
云尚书满心不肯意让他走,但当着陆晟的面又不好说甚么,只得点头,“好。”
陆晟声援陆复,攻陷凉州,生携高远,救出了云俏。高远被陆复要了去,酷刑折磨,死得很惨,云俏却被送回了故乡。她不但遍体是伤,人也呆呆的,没有了畴前的机警,云尚书固然向来不正视孙女,看了云俏的模样也是悔怨莫及,悔怨没有禁止云俏和高远的婚事。
“叔祖父,这件事提及来还是您没有定夺。”云倾眉头微蹙,“当年您如果决然决然将云俏和高远的婚事退了,将云儒带回故乡,那里还会有如许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