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湍想到亲大哥的死,满面羞惭,“是我对不起大哥,儒儿你说得,是我害了大哥……”
杜氏、云仪母女灰头土脸回了斑斓里,杜氏发了好久的呆,云仪倒是肝肠寸断,哀哀欲绝。
云仪抱着杜氏落泪,“说话要凭知己啊,我们看看我娘的模样,她都被定国公夫人打成啥样了?只许定国公夫人打别人,别人就不能还手么?”
云佼却叫道:“大伯父的死我们也很难过的,但不能因为大伯父没了,大伯母便肆意欺负我母亲啊。她不过是嫂子,又不是婆婆,凭甚么对我母亲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好你个云仪,你敢唾骂我娘,敢唾骂长辈!”正在这时,程氏被方氏又劝又说,硬给拉过来了,听到云仪这么骂定国公夫人,程氏哪有不怒的?顿时横眉瞋目,和云仪不依。
他也很有些厌倦了,不想管斑斓里的闲事。但若说不去,是不是过于无情了?
定国公嘲笑,“我们两家这算是扛上了,对么?”
云家派去石桥大街的人到了以后,求见云翰林,把斑斓里的事大略说了说,“求您跟韩三爷说说,劳他台端,畴昔给大太太瞧瞧。大太太现在说都说倒霉索了。”
定国公也闻讯赶来,见他的夫人头发衣裳都被烧焦了,身上也烧伤了,杜氏却仿佛伤得更重些,心中非常烦恼,“打这杜氏一顿是应当的,但打得这么重,是想弄出性命不成?本身还被烧伤了,真笨的能够。”对老妻模糊有些不满,当着世人的面却不便说出来,只板着脸道:“我夫人这辈子还没被人烧过呢,明天年是开荤了。”
“伯母,我没打四弟妹,真的没打她。”杜氏这会儿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她揪着程氏撕打时的凶暴已经全不见了,脸皮堆起奉承又惊骇的笑容,“伯母必然是听岔了,必然是曲解了……”
杜氏披头披发,满脸惊骇,被带到了定国公夫人面前。
云仪肉痛难忍,举着火把就冲畴昔了,“我烧死你这暴虐的老女人!”
六年前燕王亲身进京找儿子,一向找到了云家。燕王那骄横粗暴的风格云翰林嫌弃得都不可了,直到现在提起来还没好气。
云湍那边倒是因为他被砸断腿的时候想尽体例也没找着韩厚朴,腿伤被迟误了,落了个残疾,听到韩厚朴的名字便没好感,并且定国公夫人一贯自发得身份高,分歧凡响,便命人请太医去了。
她如果先见了程氏,没准儿会被说是程氏调拨的,让程氏蒙上恶名。定国公夫人活了几十岁,这点情面油滑还是懂的,干脆就先不见。
杜氏正在发楞,“唉,我明天竟是没白去了一趟斑斓里么?不但没要着甚么好处,还被挖苦了一场……”院子里俄然乱起来了,小丫头哭哭啼啼,婆婆们吵吵嚷嚷,鸡飞狗跳,杜氏唬了一跳,“这是如何了?”话音未落,几十个结实婆子把门砸开了,簇拥而入。
云攸和云佼也赶来了,看到定国公夫人被烧伤,又活力又心疼,“打了我娘还不算,竟然连我外祖母也敢打起来了!我外祖母是超品的国公夫人,她是你们能打得的么?”
李氏燥得满脸通红,继而神采惨白,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云家、韩家、何家另有陆晟都在,宾主尽欢,现在酒宴还没散。云翰林回到席上,在坐的人他和韩厚朴、何方洲,别的就是云仰和韩京墨了,陆晟不在,哄着何青岩玩耍去了。
定国公夫人明天用心把事闹大,是以连程氏也不去见。
云翰林有些踌躇,“厚朴兄,我……”
“叫大夫啊。你们一个一个是不是傻,现放着一个被打伤的,一个被烧伤的,不叫大夫,尽管吵甚么?”杜大人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