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雅猛转头看了看,见门都关上了,不由的一乐,“姑婆这顿骂必定不普通,张英黎有得受了,嘻嘻。”内心痛快,笑咪咪的分开了,脚步非常轻巧。
回到宣王府,侍女方看到宣王妃额头已是红肿,大吃一惊。
宣王妃害羞带愧跪下拜见太后,太后半晌没言语,宣王妃更觉惊骇,战战兢兢。
“甚么?”宣王妃惊叫出声,“如何能让他跑了呢?”
太后跟前的女官出来了,宣王妃忙陪起笑容,沈景兰、沈景惠也忐忑不安的迎了上去。女官淡淡扫了她们一眼,道:“太后娘娘有懿旨,沈景兰沈景惠姐妹二人此后不准进宫,不准出入宣王府。”
沈景兰挑事的时候冲在最前头,实在胆量并不大,这时吓得就要哭出来了。
宣王妃看到这景象,背上凉嗖嗖的。太后这是杀鸡给猴看呢,奖惩的固然是沈氏姐妹,实在打的倒是她的脸!她连太后的面还没见着,太后只听了于雅猛的一面之词,便已经做出决定了……
兴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于家和宣王府是情愿息事宁人的,定国公府也无话可说,只要胡家难惹。本来只要胡家不肯干休,现在云家也出面讨说法了。唉,这真是桩无头公案,底子无从查起,接下来可有的烦了。你呀,你就祷告这案子早日结了,于家和宣王府申明无损吧。”
太后瞧着于雅猛这张明丽的笑容便喜好,责怪道:“甚么贤明不贤明的,净会乱花词。姑婆是太后,那里谈得上英了然?”
“小声点儿!”兴国公夫人听她这么大声惊呼,神采变了。
宣王妃吱吱唔唔,“我觉得……我觉得……”
她本来的面貌也只是清秀罢了,现在额头红肿,仪容不整,就更没甚么都雅的了。宣王面前闪现出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庞,对宣王妃更增不满,拂起衣袖,不悦的道:“祖母和表妹已经全奉告我了,你不必多说。总之你听祖母的经验便是。”不想再看宣王妃,也不想和她再多说话,神采间微带讨厌,快步走了。
太后一向宠嬖她,不是没有来由的。
宣王妃悔怨莫及。
宣王妃含泪去拉宣王的衣袖,“殿下,你听我说啊”……
于雅猛清脆的承诺了一声,和太后施礼告别,款款走下来,颠末宣王妃身边时却弯下腰,低笑道:“姑婆这是要骂你了,却还给你留着几分颜面,不让我留下来听。张英黎,你今后给我识相些,下回再敢惹我,我就撒个娇留下来不走,听听姑婆是如何怒斥叱骂你的。”
“王妃,我们不是想给你惹费事啊。”沈景兰忙辩白,“我们是想着,云倾有个做小妾的堂姐,说出来必定没面子,想让她丢丢人,羞燥羞燥她。”
宣王妃自进府以后一贯是雍容高贵的,像明天这么狼狈尴尬,是向来没有过的。
兴国公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宣王妃,紧紧捂住她的嘴,低声喝道:“你想让内里的人听到么?你想死么?”
“王妃,这可如何办啊?”沈景兰哭丧着脸问道。
于雅猛和太后谈笑了几句,这些谈笑能够很平常,但宣王妃跪在地上,听来格外刺耳,句句都像于雅猛在嘲笑她、调侃她、刺激她。
兴国公夫人再三交代过宣王妃,才不放心的分开了。宣王妃既担忧面前的这些费事事,又担忧那逃窜的江湖游医,“他不会出来告密我吧?如果那样,我可就惨了。”
宣王妃扑到兴国公夫人怀里痛哭起来。
兴国公夫人苦笑,“太后和宣王不喜,唉,这当然费事,可内里的事更费事。”
兴国公夫人嘲笑,“有些奥妙,便是亲信也不能奉告,只能自家人晓得,这个事理我没教过你么?”见宣王妃还在哭,心中有气,冷冷的道:“嫁过来以后安定职位是第一要务,别的都先往中间放放,我教过你么?为甚么你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