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闻言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光荣不是她大哥失手推的就好!接着才复为闵氏悲伤起来,流着泪叹道:“不幸大嫂一片慈母心肠!”由人及己,想到李嘉懿天生残疾不能行走,如果能用本身的性命去换他一双腿,她也是甘心的!想到此处愈发为闵氏动容,越哭越悲伤。
但不管王文韶哭得有多么肝肠寸断,闵氏毕竟没能对峙到大夫入府诊治便去了。越国公府连夜挂起了白灯笼,长媳颜氏临时接过了内院大权,有条不紊的同几个妯娌摒挡起了婆婆闵氏的丧事。
采苹红肿着眼睛将方才与齐嬷嬷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细节上更详确些。
待采苹行完礼,王氏就焦心道:“快与我说说,你们夫人究竟是如何没的?!”
采苹得了王氏这话才持续说道:“常嬷嬷说夫人只怕是拦不住老爷对七公子动刑,为了保七公子,这才碰了供桌!”
屋子里服侍的丫环仆妇,不管是真悲伤还是假悲伤,都陪着王氏落了一回泪。李淑宁出去存候的时候,闻声这满屋的哭声,唬了一跳,还觉得王氏出了甚么事儿!几步奔进屋里,瞧见王氏好端端的坐在妆台前,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母亲这是如何了?一大朝晨这是给谁……”她整天混在虎帐中,打仗的都是直来直去的糙汉,感染的本身说话都没了顾忌。原想说“给谁号丧”,话到嘴边到底咽了归去,换成了,“您这是为甚么事儿悲伤呢?”暗自考虑,她爹现在还在寿悦斋里待的好好的,传闻昨日还大发脾气不肯用膳,尹氏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这才劝的他消停了。为这她还叮嘱林嬷嬷赏了尹氏几件金饰,应当不会是她爹出甚么事儿了罢?
直到守在祠堂外的下人们听到王晋的呼喊,一窝蜂的涌了出去,七手八脚的将闵氏抬走,王文韶的脑筋里才俄然响起闵氏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
“说甚么?!”王氏见她磨磨唧唧,似是有甚么顾忌,便向她包管道:“你别怕,不管你说甚么,我都不会见怪于你,你固然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