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擎着酒杯的手一松,玉杯落地脆然有声,酒水溅污了他鲜红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呆怔了半晌,杨炎才有如从梦中惊醒,尖着嗓子诘责司徒凝冰,“你说甚么?!!!”
司徒凝冰已经喝得有些微醺,脸上暴露些微喝醉的人特有的傻笑,眼底却闪着对劲,“你记不记得?有一回你为了报我在师父面前给你使绊子的仇,特地在我平常练功的处所挖了好深一个坑,还连通了湖水,想把我淹死……”
听到这里,杨炎恍然大悟,插嘴道:“怨不得你打死都学不会操琴,画的画更是不堪入目,我原觉得你这是变相的田忌跑马,想不到你还另有深意。”文贞皇后可不就抚得一手好琴,丹青妙笔么?
自斟自饮了三杯竹叶青,杨炎终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把抢过司徒凝冰正筹办往口中送的第四杯酒,一饮而尽后,如一个木讷的书白痴俄然听小火伴说了一个天大的八卦,诧异的问道:“你如何晓得的?”
不等司徒凝冰回话,他本身先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师父是你姨母的表哥……表哥,与你姑母有情……就是阿谁死了好多年的忠武将军李济?!”
司徒凝冰也用一样的目光瞧他,不成思议道:“你就真没想过?”心机阴暗如杨炎,竟然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呵!”杨炎嘲笑一声,盯着司徒凝冰眸色庞大的道:“冰姬呀,冰姬!你可真行!朝夕相对整十载,我自发得是这世上最体味你的人,本日方才明白,这些年我竟然都是被你耍着玩儿!好笑我还想着能赢过你,你这等心机城府,我本日说一句甘拜下风,也不热诚!”
司徒凝冰晃闲逛悠的摆了摆手,也不知是没听出杨炎话中的调侃,还是用心气他,带着几分醉意的谦善道:“你不消如许夸我,托你死鬼父皇的福,我打小就是被当作将来皇后培养的,父亲怕我将来入宫亏损,请的教养嬷嬷皆是宫中熬了大半辈子,成了精的老嬷嬷,除了端方礼节,教养嬷嬷们每日睡前都会与我讲一个后宫争斗的故事。我记得听的第一个,就是姐妹争宠,相互谗谄的故事,阿谁故事教会了我一个事理,从现在入骨髓永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