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舅把你当亲生女儿…”独孤仁一肚子的火,一颗心跟在油里煎似的,可还要冒死的跟司徒凝冰赔笑,说着连本身都不信的大话,“娘娘入了宫我可贵一见,有甚么好东西天然先紧着你了……”
提到杨炎,司徒凝冰便没了谈笑的表情。杨熠还在岭南体味官方痛苦,魏王又成了逆犯,用不了两日都察院就能查出中秋御花圃行刺一案乃魏王教唆,大理寺立马就会放人。停滞根基已经扫清,棋子也都安插好了,杨炎这一出来可就再不会是个闲散王爷了!
“臣妇大逆不道火烧甘露殿,虽万死不辞其咎,怎敢苛求陛下犒赏?”司徒凝冰伏跪于太极殿丹犀之下,声音透着些诚惶诚恐。
司徒凝冰瞧着他明显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却又强装平静的模样,内心一阵痛快,真不枉她站在这儿瞧他演了半天的猴戏。
好不轻易送走了喋喋不休恨不得给本身下跪表忠心的独孤仁,司徒凝冰揉了揉都能快生茧子的耳朵,与见怜打趣道:“早晓得他脸皮厚,今儿个才明白我想错了,他压根就没有脸皮!这境地,我跟杨炎拍马都及不上!”
唇边出现一抹讽刺的笑意,司徒凝冰的声音却非常的恭敬,“臣妇不敢,臣妇谢陛下恩赏。”
两今后,太极殿。
太极殿,是天子听政视朝的处所,除了册后,公主及屏大典及宴请各国使节以外司徒凝冰是建国以来踏足这里的第二个女子,第一名是女扮男装差点拜相的孟大师。
“好!”天子朗笑几声,捋着颔下的几缕美髯道:“你已是一品诰命,再往上也加封不了。如许,你既是先皇后的外甥女,朕就例外封你为靖贞郡主,赐封地……”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信仓猝打断道:“陛下千万不成!”他司徒家树大招风已经很招人恨了,这女儿再封个郡主除了面子上都雅以外甚么好处都没有,凭白叫人眼红何必呢?
独孤仁见她笑盈盈的望着本身,猜疑的接过青釉茶盏愣是没敢喝一口,被骂成如许还能笑得出来,谁晓得她有没有下毒?!
旁人临时非论,司徒凝冰的功绩可算得上是头一份,起码大要上看起来是如许。
“他哪能跟您二位相提并论?”见怜一边笑一边鄙夷道:“您跟至公子是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蜀国公那纯粹是本身作的!打量蜜斯您是软柿子好欺负呢!成果您还甚么都没说,他本身就先吓破了胆!”想起独孤仁前倨后恭的态度,见怜就忍不住发笑。
“哈哈…”天子在一片“圣明”之声中畅怀大笑,一点儿也不像三天前还中毒昏倒之人。“你听听,”天子抬手往丹犀下一指也不管司徒凝冰头正贴在地上压根瞧不见,“众臣工也都附和朕的定见,你再不受赏岂不是叫人曲解朕是昏君?”
“倾城…”独孤仁勉强定下了心神以后,对司徒凝冰挤出一个丢脸的笑容,“刚才…娘舅话说得重了些,那都是为你好,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对了…娘娘前段日子派人给你舅母送了很多金饰和宫花来,我归去让她给你挑些好的送过来……”见怜见独孤仁这会儿好话又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实在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起来。前面恨不得把她家蜜斯贬到泥土里这会儿又巴不得将她捧上天,这现世报来的也忒快了些。
天子愣了一下,细细想了想俄然一拍大腿笑道:“是…!倒是朕忽视了,没想到这一茬。”说着又不自发的捋着髯毛,似是喃喃自语道:“郡主不能封,不然封个县主?只是…有些委曲你了…”
她的话很普通,语气也普通,只是听在独孤仁的耳朵里就不普通了,端着茶盏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脑筋里一个声音不住的问道:“她是不是晓得了甚么?姑母把当年的事都奉告她了?我刚把她获咎了,她会不会说出去?我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