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只觉面前人影一晃,再定睛细心看时,倒是甚么也没有。
她合上卷宗放回原处,忽而听得外间有巡查侍卫走动声响,赶紧吹熄火折子,飞窗而出。
烛火透明的阁房,将男人的脸映托的满脸横肉,只听得他说:“小叔父想必不知这此中滋味,做侄子的我倒是晓得的。待我将婢女烫一个梅花印出来,也叫你欢愉欢愉。”
李员外非常不满,抬脚便重重的踹上了婢女的腰:“不识好歹的,本日本官叔父在此,你敢给爷丢人现眼!?这是爷赐你福分,你竟然要推却,看来本日不给你印上十个八个,你还藐视了爷的短长。”
夜风袭来,老妪恍然惊醒,背后汗湿一片,面前早已没有红衣人影。唯有沉寂冰冷的月色,照在孟婆庙的牌匾上方,配着破败的古刹,显得非常清幽。
孟萋萋先是寻路半晌,摸进了沧州府衙。在府衙中转了好久,才摸到案籍库。从打盹的侍卫身上摸来钥匙,摸着黑开了库房的门。她在夜色的袒护下闪身出来,借着火折子的光一排排的看起档案来。
说罢他直接拉过正要奉侍他喝酒的美婢:“本日就你了,来人,将爷的梅花烙拿上来!”
直到摸索到李员外的案籍,一页页翻开来看,发明之前那几个妇人所言不假。案籍上记录着李员外妻妾丧命的卷宗,但没有写详细是如何抓到凶手又如何惩办的,只用笔在上面草率写着:案犯已伏法。
提着灯笼的更夫打着更远去,孟萋萋就在这渐行渐远的打更声中,1;148471591054062避开一干保护人等,飞檐走壁静悄悄的进了员外府。
李员外看来是常日纳贿的多了,小小员外的府邸门口便有正门五间,门栏花窗上皆是细雕的新花腔,一并朱粉涂饰,白瓦群墙下是一排排白玉石阶。园中到处可见奇花异草,孟萋萋刚才一晃神乃至还瞥见一处小园子中关着几只红顶仙鹤。
婢女吓得花容失容,跪在地上叩首告饶:“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孟萋萋冷眼一行行字扫去,心下愈发惊凉。李员外逼死老婆残害妾室,还找到如此多的替死鬼,官官相护,怪不得他如此清闲法外!
当夜,孟萋萋快马加鞭离了抱甲村,直奔沧州城而去。但当时沧州城门早已封闭,她只得将马匹拴在城外枯树旁,稍稍提气,便身轻如燕的行走在瓦片城墙上,眨眼间便已超出了数尺高的城墙。
本来府邸太大,孟萋萋找起李员外来非常吃力。但老天有眼,忽而从内院传来阵阵丝竹靡靡音,孟萋萋循声畴昔,透过镂空菱窗,瞥见一脑满肠肥、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靠在皋比高椅上,怀中搂着美婢,正举杯与身边的另一银袍中年男人大声大笑着甚么。
孟萋萋指尖从上至下检察着,终究指尖落在记录李员外府邸标明上,上面白纸黑字鲜明写着:沧州城朱雀街八宝巷陆拾叁号。
夜到深处,月色愈明。
第五十六章将死的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