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康穆宁竟是无言以对,唯有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
用花缅的话说,南边气候恼人,适合养病。只是待他们达到狄丽的时候,已经过初冬进入了第二年初春。万物复苏,是一个好的征象。但是康穆宁的身材却日渐衰弱了下去。他开初还常常能本身走一段路程,迩来双腿浮肿得已经离不开轮椅了。
很久,她悄悄启唇道:“我多想陪你到天涯天涯,直到把人间风景都看破,再陪你一起看细水长流。”
“不要调头!”
姬云野一向站在宫门外目送着他们。跟着马车的垂垂远去,他俄然感觉心中仿佛少了些甚么。当马车调头返回的一顷刻,他竟有些喜出望外。但是让他绝望的是,马车很快便再次调头离他而去。心中的失落竟更胜方才。
她把花鸾捧在手中,用脸颊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身材,然后走到姬云野身边将它放到了他手中,缓声道:“好好照顾它们,它们已经分开得太久,是该团聚了。如果今后想我了,就让东啼给我送信。”说完她便感觉这话有些多余,这个能够性实在过分迷茫。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顷刻,她看到他眸中闪过但愿幻灭的灰败之色。但是下一刻他又如释重负隧道:“不是便好。女皇一起走好。”
凌月眸子幽深地望着茫茫海水,很久方道:“咬破千山向海陬,百川不悔水东流。”
花缅看向凌月:“你呢?”
她在视野内消逝了好久,姬云野才挪动脚步踱回房内。甚么都能够哄人,但眼神不会。她看着他时,眼神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她必然很爱他。可既然爱他,却为何要丢弃他?丢弃了他,又为何还要再来找他?罢了,不过是个到处招蜂引蝶的多情女子,想她做甚?
“是啊,你方才阿谁模样让人看得肉痛,既然分开他让你如此痛苦,那我不如成全你们。”
转眸看向轮椅中安然睡去的康穆宁,花缅探身畴昔,在他的唇上落下了诀别的最后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