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低头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见内里珠帘子轻动,清脆的谈笑声传来,几个姐妹已经进了屋。
这事儿传出去,大家都是啧啧称奇,只说阿萝是仙女送子,因阿萝出世,这才救了老祖宗的命。
这几个姐妹进了屋,见阿萝已经醒来,窝在老祖宗臂弯里,不免微诧了下,最早反应过来的倒是冯秀雅,她上前一步,欣喜隧道:“阿萝,我说本日夙起,听到喜鹊儿在窗外叫,想着是有甚么丧事,未曾想,竟是你终究醒过来了!”
只是厥后,她毕竟被推入了一条老祖宗做梦都没想到的路,乃至于惨死在暗无天日的水牢当中。
老祖宗是对本身几个孙女颇看重的。
“好,好,快拿过来,让我瞧瞧。”
在那冗长的煎熬中,她也曾想过,是不是本身咎由自取?如果本身不是这么的一无是处,是不是这类事儿就不会落到本身头上?
因手指头太详确嫩,操琴是不可的,吃不得苦头;也因不喜那油墨味儿,写字也远不如几个姐妹写得好,常日书院里读书,虽说仗着记性好,倒是比别个姐妹学得快,但是架不住人家几个背后里偷偷勤奋,而她只晓得在老祖宗房里陪着旺财玩耍,久而久之,外人看着,她可端的是被宠坏了的娇纵女人。
叶青萝才七岁罢了,却已经是姿容绝色,满燕都城里打着灯笼都不见一个,便是去大哥祖宗带着进宫见了太后娘娘,那见惯了美人儿的太后娘娘都舍不得罢休,只说怎生出这么都雅的女孩儿。
到底是被人家说中了,她厥后受的苦,是人间凡人所无能设想的痛。
阿萝出世时,老祖宗那边俄然就有了声气,就此活了过来。
又因她那般受宠,吃穿用度都比其他几个姐妹要好,小女人家的,哪个看着内心能舒坦,不免对阿萝生出很多不满来。
只是她和这两人身份天然分歧,她是晋江侯府长房的嫡女,父亲早已经袭了晋江侯爵位,两个哥哥读书也好,特别是大兄长,已经入仕,将来前程不成限量。
她细心地回想影象中的点点滴滴,内心明白,曾经阿谁年幼的阿萝,即使看似没心没肺,也并不在乎几个姐妹,可内心毕竟还是难受的。
但是恰好就在这时,家里怀着七个月肚子的二太太――也就是阿萝的母亲, 忽感腹中紧痛, 被人仓猝扶着回了屋, 未几时,便生出了阿萝。
冯秀雅是大太太庶出mm嫁给冯家后生的女儿,厥后冯家式微了,本是要把冯秀雅托给大太太娘家顾问的,也是人缘偶合,这冯秀雅过来家里住了几日,老祖宗看她倒仿佛颇和阿萝投缘,便干脆留下,命大太太和叶青蓉叶青莲一起养在房里,权当作伴。
统共家里这五位女人, 年纪最多不过相差三岁罢了,按说都是相仿的年纪, 又是自小一块儿玩的, 应当是亲得跟甚么似的才对。
她们现在也是年纪还小,最大的叶青蓉不过是十岁,其他都和阿萝差未几,七八岁样貌。
老祖宗刚才听着冯秀雅那番话,已经是乐得笑呵呵了:“瞧你这小嘴儿甜得,我传闻今后代学要小考,姐妹几个考得如何?”
叶青蓉听了,便命底下丫环奉上了刚才姐妹几个的诗作,呈给老祖宗。
阿萝咬唇,再次想起阿谁冗长而冰冷的梦。
提及来这话就远了, 还是当初阿萝出世之前, 老祖宗得了沉痾,太医都说有救了,一家子都围在荣寿堂, 底下人都仓猝筹办后事了。
万事有方便有弊,阿萝自小被白叟家宠着,又是本性懒惰娇弱的性子,比起其他几位姐妹,多少有些被宠坏了,竟成了个不学无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