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送来了本年新奇的春笋,另有鲫鱼,山鸡。”余映细细地数来,丰离想了想,“中午做个鲫鱼汤,旁的你看着吧,早晨吃荷叶鸡,大师一块分了。”
孝庄由苏麻喇姑和太后扶着出来,丰离站起,与世人一道存候,“太皇太后吉利,太后吉利!”
要没有半点憬悟,丰离早就已经死了,孝庄既是康熙的远亲祖母,也是她的外曾祖母,更是大清的太皇太后,不管是哪一个的身份,丰离给她存候都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她若不去,那就是自寻死路,活得不耐烦了。
“主子别怪奴婢多言,昔日里主子是个通透的人,现在,主子既成了皇贵妃,纵是太皇太后与大长公主算计了主子,可主子尚未在宫中站稳脚,且她们都是主子的长辈,孝字大如天,主子想多了,不过是自寻烦恼。不管是太皇太后,大长公主还是皇上,都明白主子与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都是面上情的事儿,只是主子做好了模样,旁人挑不出错了,主子想做甚么,自在主子说了算。”余韵是再清楚不过丰离经历的事儿了,自也晓得丰离的心结地点。
被宜妃一瞪,这位郭朱紫虽是不愤,总还是管住了嘴巴。实在,也是她们一个个寢食不安,本日来这慈宁宫存候太早了,没瞧着孝庄这还在梳洗,并没出来吗。
内里一串串的恭送声,可丰离却再无睡意,满心尽是怠倦,心头的压抑如何都挥散不去。
这下是不但她了,满宫的人都怔了,不需她们存候,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怎的丰离却这般好说话。宜妃前去上清宫:“此事,还是同老祖宗说上一声吧。”
这话问得世人都倒抽了一口寒气,齐是瞪大眼睛看向丰离,丰离笑道:“懿贵妃和几位管得甚好,她们并无错误,何故夺她们之权,昔日里她们是如何管的,今后还是如何着,我可不插手。”
“皇贵妃公然是皇贵妃,这么大的架子,倒是要和太皇太后一块呈现不成?”一个艳若桃李的朱紫掩着帕子说话,挑衅地看了一眼门口。
最早看了丰离一眼,见她比前次前来慈宁宫更多了几分平和,孝庄晓得,丰离已经调剂了过来,微微一笑,“都起来吧!”
那比人脉她不如丰离,比琴棋书画歌舞,元宵节她输得心肚口服,再比面貌,别说丰离还年青,就算是不年纪,**里就是最有隽誉的良朱紫要跟丰离站一声,人丰离也不比她差。她是不要做那出头鸟,但如有人算计丰离,她不介怀在前面推一把。
余映余庆虽是年青,倒是丰离一手教出来的,要说她这四个侍女,皆是各有所长,脾气亦是各有所异。余韵习得一手好医术,脾气暖和有礼;余然倒是精通算术,脾气却有些冷僻,不喜言语;余映有的一手好厨艺,为人热忱开畅,大大咧咧,标准的一个吃货,常日里卖力丰离的衣食住行;最后一个余庆,倒是甚么都会一些,更是一等一的妙儿,说是八面小巧,长袖善舞亦不为过。
余映笑呵呵地福身道:“嗯嗯,主子,我去安排了。”
“谢皇贵妃主子赏,主子定好好办差!”小顺子接过丰离所赏,点头哈腰地答复。丰离想了想道:“李公公送你到上清宫来,你是李公公的?”
“主子,葡萄架搭好了,恰是春季,前面的小池子放久了空旷得很,奴婢让人种上些莲花吧,莲藕能够做菜,莲子还能熬汤,莲花能做点心还能赏花,一举数得,可好?”三句话不离吃,真恰是吃货的赋性,余映瞻仰发望着丰离,丰离掩口笑道:“成,成,成,那不池子我交给你了,随你捣鼓,你要种莲花也好,内里养鱼都好,只要弄好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