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办事毕竟是不如你寄父。”
“不顶用。”
郑宴离摆手道:“杨阁老劝过,我姐姐也劝过,向来都不肯听的!……我也劝过,还是以挨了很多骂呢。”
说到这,彻帝指着钱景咬牙低声道:“另有你们!既然决定要做,便做得洁净些,偏又找些办事不牢的!现在一击不中,你打量她能善罢甘休?”
回回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彻帝不耐烦道:“朕不体贴你办事的过程,只想听成果!……就说查虎贲的事吧,探子没抓着还惹得一身骚!人死在诏狱里也就罢了,如何还把瑾瑜给扯出来了?你是还嫌阿谁女人不敷费事吗?”
“……好。”
说着,瑾瑜拍拍那酒坛子:“就因为它,明天赋没能成为那种大日子,这不是更值得庆贺吗?”
“我为甚么要杀你?你既没有杀我父母又没占我家田产……”
郑宴离踌躇地应了一声,总感觉她是不是又在暗中策划甚么?
瑾瑜点头道:“这类差使,即便不是你,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吧!总之都记在天子一小我头上就好咯。”
彻帝怒道。
这两人的醉态真是截然相反:郑宴离越喝越愁,焦炙得头发都快薅秃了;而瑾瑜却越喝越高兴,瞧见甚么都感觉好笑。
“那不一样。”
瑾瑜哈哈大笑。
郑宴离满腹猜疑地看她一饮而尽,利落地朝他亮出杯底。
“我忙着搞鞑靼人,天子却忙着搞我——他身为百官榜样,光在一边看着如何行?我们去把他也拖下水!让他尽一个朝廷重臣应尽的本分!”
瑾瑜眨眨眼,歪着头想了想,重点仍逗留在前半句:“我们为甚么会成为仇敌呢?”
“假定!……都说了是假定。”郑宴离夸大道。
瑾瑜又接着说道:“能当天子老是有些好处的。比如,他如果知错能改,从谏如流,也还是有能够获得一个好成果的。”
钱景吓得双膝一软,从速跪地告饶。
钱景伏隧道:“是老奴一时胡涂!鬼迷了心窍!原觉得她反恰是要出宫和亲去的,又跟鞑靼打过交道,就想着干脆让她去办,就算办砸了也与朝廷无干,可谁想到……”
“天然是请他失职尽责喽!身为内阁首辅大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总想装聋作哑置身事外可不可。”
御花圃。
瑾瑜嘿嘿一笑,也与他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