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景没想到他俄然问起这个,愣了愣方才答道:“回主子的话,昨儿个都已经发送完了。”
“哦,本来是他。”
“别再华侈时候去找了。”
许方做事向来详确,每天都在到处救火兼缝补缀补。他确切本领大才气强,但事必躬亲,就必定是一辈子的操心繁忙命。
“你们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动静吗?”
“我叮嘱他了,办事要‘活不能见人,死不要见尸’——就算是办砸了,言官们骂得凶那就换人便是,反正也没甚么丧失。”
彻帝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点头:“不成,那是个杀倭寇的边军出身,跟你们可不是一个路数。”
曾皇后刚到门口,还是平时那般模样。
此时雨势渐收,氛围中尽是暮秋的寒凉之意。
钱景现在这个新晋司礼监掌印,美满是接了个烂摊子。
彻帝余怒未消,却也不得不跟他先一起处理面前这个最毒手的费事。
“是。”
枢密院最为风景那几年,钱景还在东宫给世子当大伴;而始终在司礼监掌权的许方,是亲目睹识过她们的手腕的。因而,此次在方才获得瑾瑜行迹时,许便利立即派出三组最夺目无能的弓弩手前去伏击,却不料竟如石沉大海再无覆信。
关于和亲这件事,内阁实在一向都存有争议。特别是杨阁老的揭帖被不测公开以后,反对的定见就更多了。
“你记着,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刚巧的事。”
“不是。皇上忘了,现在罗卫管锦衣卫了。”钱景提示道。
钱景苦笑道:“不过,太医都说了:毕竟那么大年龄的人了,那天早晨风大、他又吃了酒,一时中了风邪倒也没甚么希奇的。”
彻帝是个懒得操心的人。宫里的事交给郑贵妃,朝政上的事就丢给司礼监,那里出题目就直接找管事的说话。
钱景拧眉想了半天:“寄父是中风,嘴歪眼斜人事不知,临走时连句整话都说不成,哪还会有甚么话留下……”
“哼。……只是,未免过分偶合了些。”
他点头道:“药是太病院开的方剂、宫里药房熬的,连药渣都细细验过;平时的餐食也都是宫里的东西,并无可疑之处。”
彻帝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明天事前没打号召,世人皆是措手不及仓促出来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