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帝眉头舒展,不说话了。
郑氏身份寒微,入了东宫也只能做侍妾,而太子妃曾氏才是独一的正妻。但是,这并无毛病李彻独宠郑氏。
本年的夏很长,霜降都已颠末端都还没如何感受寒凉,白日的日头还是暴虐,仿佛又回到了三伏天;现在天这一场阵容浩大的秋雨,刹时赶走了迟迟不肯拜别的秋老虎,像是一步跨入夏季。
郑贵妃一愣,随即又持续揉按他头上的穴位:“甚么事啊?还能生这么大的气?”
郑贵妃却点头道:“中宫无后,那么遵循祖制,后宫统统嫔妃的子嗣都能够交由皇厥后扶养,这并不算甚么大题目。何况多年来,皇后糊口俭仆,又仁德好施,深得民气;皇上想要废后的话,单凭这一条恐怕不可。”
李彻虽不甘心,但也只能承诺。
郑贵妃听完沉默很久,开口说道:“皇上想要废后,筹算用甚么来由呢?”
她轻叹一声,说道:“当初为了争这名分,皇上跟内阁闹僵,言官们的折子差点没把内阁淹了!唉,我当不当皇后又能如何?”
郑贵妃的手俄然一滞,不由皱眉:“皇上如何又提这事?”
二人自少年时便了解。
郑贵妃叹道:“且不说她害许方这事并无实据,就算是有——她是皇后,哪怕直接在坤宁宫里将那老东西当众杖毙也并无不当,她有这个权力。再说了,许方这小我,在司礼监主事多年,欺上瞒下的事没少做,教唆锦衣卫残害朝廷大员的事也很多!皇上如何就晓得必然是皇后所为?”
现在,即便是母凭子贵,‘贵妃’的头衔也已是郑氏能获得的极限了。
彻帝神情严厉,把明天在坤宁宫产生的事,以及许方之死和对皇后的思疑也一并都奉告她。
彻帝双目微合,‘嗯’了一声。
“现在,与当初的环境自是不一样了。”
万安宫里的烛火已熄了大半,殿内一片温馨,唯有雨打窗棂的声响扰得人难以入眠。
越是展转难眠,就越是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