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皇后回身、居中而坐,两手交叠放在腿上:“再如何软弱的人,为了活下去,也都会拼尽尽力的。”
“本身包的饺子,刚煮的!也不是甚么奇怪物,一点情意罢了。”
说到这,她又连连感喟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么多年的情分,到头来,别为了一个男人,连姐妹都没得做!”
曾皇后挽留一句,上前翻开食盒的上盖,热腾腾的饺子香气立即飘散出来:“真香!真恋慕你有如许的妙技术。”
——干吗非要送吃的东西来呢?
态度还是暖和,但果断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她还是文雅地放下筷子,说道:“就算是他盘算主张要杀我,也不会派你来。”
因为彻帝生性凉薄又多疑善变,待人老是加着防备就很难跟谁交心;哪怕是宫里添了年青标致的新人,一时得宠也很难悠长,风景有限且转眼即逝。
“倒是白搭了你这一番苦心。这不是我会不会痛恨他的题目,而是要看天子是否筹算放过我。”
毕竟后宫高低,就只要郑贵妃一人跟天子走得比来,是以她的行动也多少代表着天子的意义;就连天子对峙废后的设法,总让人感觉跟她脱不了干系——固然嘴上不说,嫔妃彼其间还是不免有些隔阂。
郑贵妃自幼入宫,宫里各种女人的糊口、以及各种钩心斗角的事早就见很多了。因而,当年她和曾氏一同被送入东宫时,便相互商定:不管将来繁华荣辱,都永不为敌。
曾皇后看着她,神情还是淡然:“我信你,但不信他。”
郑贵妃伸脱手与她相握,在她手背上按了按:“这么多年的姐妹了……放心,只如果能帮的,我都会帮你的。”
郑贵妃原是想说‘我自会再劝说皇上’,但话到嘴边,却又一转念:
“才刚来,如何就急着归去呢?”
后宫的女人,平生中大部分时候都不是跟天子共同度过的,而多是孤傲自处,或者与要好的姐妹一同消磨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