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难以置信，如此无耻的话，竟然能从像您如许一名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嘴里说出来？……啧啧，当真是江河日下、民气不古哇。”
“好，我来安排。”
长平公主天然晓得他在担忧甚么，直接说道：“逝者已矣，但朝廷还欠镇国公主一个交代。我的意义是：就算王逢、卢烽火已经死了，也必须遭到追责！”
“行，查就查。”
不能硬来。
说着，她从袖中抽出一份供词，递给杨羡：“这份东西，是我在为镇国公主收尸的时候不测获得的。此人名叫鲁宁，是当时军中的一名校尉，亲眼目睹了他们暗害镇国公主的全部过程。”
但是现在，最关头的经手人，许方、王逢、卢烽火全都死了——死无对证，这案子就算是持续清查到底，也翻不起甚么浪花来了。
“哈！”
“您还真是知心啊。”
——这么急？
不过此次杨羡早有筹办，就见他上前一步，撩衣跪倒，向上叩首：
杨羡却冷冷地看着她：“做过的事却不认账？这也不像是长平公主的风格。”
“感谢您这么看得起我。”
“那只是我运气好！”
她微微一笑，又道：“要不如许，您就直接带人过来搜索！这座观澜楼也好、我母后的万寿宫也罢，只如果您感觉可疑之处，尽能够去搜！只要您能找出赃物来，当场就砍我的头，可好？”
“明天，瑾瑜会拿着这份供状到都察院去，要求重新开棺验尸——但愿您能安排安妥人选受理此案，还她一个公允。”
最后，长平公主还是让步道：“但是我有个前提。”
杨羡如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摸索道：“这份供词，不晓得……”
杨羡一笑：“公主倒也不必过谦。如果连您都束手无策，那京中恐怕就更加找不出第二个能破此案的人来了。”
自从前次在宁夏时她提起要查清镇国公主之死的本相，杨羡便猜到此事并不简朴。
“主如果这批军器事关严峻。如果一向找不返来，加上迩来京中产生的诸多偶合，最大的怀疑恐怕也还是会一向落在公主殿下您的身上——持续这么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熟谙的讽刺挖苦、阴阳怪气……
一句话，便给这案子定了性：鞑靼人挑起的军中内部冲突。
长平公主两手一摊：“我的部下，要论起抓鞑靼人的本领，那但是个个都很在行！但是抓贼嘛，那是捕快的事！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没那么轻易的。”
长平公主气极反笑：“您可真行啊！要论起耍恶棍，比天子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这了批军器的保障，即便长平公主当真煽动边军叛变，那么京中仰仗三大营和禁军的力量，也仍然占有上风。
长平公主大笑：“抓不到人、找不到失窃的军器，直接就栽赃到我头上来了？……教员，含血喷人可不像是您的气势啊！”
如许一来，朝廷与边军之间的曲解和痛恨也能获得化解，对两边来讲都是个不错的成果——
杨羡见她如此坦诚，感觉也没需求再绕弯子，直接问道：“您与军器库失窃案，到底有何干联？”
“长姐向来治军松散，但是部下竟会有人跟鞑靼暗中勾搭，也是我千万没想到的。”长平公主话锋一转，叹道：“本来此次回京是想替长姐措置了那两名叛徒，却不料被他们早了一步。”
“您请说。”
这话听起来，诚意倒是很足了。
杨羡不由有些踌躇：她会不会另有别的诡计？
杨羡思考再三：既然是边军出了内奸，那么这把火天然烧不到天子身上；朝廷若能还给瑾瑜一个公道，她再恨也只会恨那些死掉的人，而不会再把怨气撒到天子以及朝廷身上。
他的底线就只要一条：只要能把失窃的军器找返来，随便你想如何都行。丢不丢人的无所谓，归正这张老脸早就已经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