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的号令是给哈木脱欢的,目光倒是冲着内里诸将。主帅还没出声,众兵卒便非常派合地又向后退了两丈。
瑾瑜身后的暗影里,是一片看不见的繁忙。
都是为了捞钱来的——钱嘛,有命挣也还得有命花才成!这也是匪贼跟正规军最大的辨别,在危急面前,毕竟只是一盘散沙。
“今后退!”
他部下的兵士,也都跟主帅一样残暴贪婪。虽说都是实战经历丰富的精骑,作战英勇却贫乏虔诚——没有人会豁出性命救他,也没人情愿为了他去招惹可骇的瑾瑜。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们只是来送钱的吧?”
他的行动盘跚,瑾瑜也并不催促,缓缓说道:“那些死在你手里的边城百姓们,也是如许想的。”
“说到太子,”瑾瑜的语气还是心平气和:“如果你没筹算把他送走藏匿起来的话,我是真的想过会放你一马。”
她用力一推,哈木脱欢便踉跄地朝前走去。接着,她身后的世人从速跟上:一左一右的两队人抬着门板,护住胸腹等关键部位;全部队形呈倒三角,统统人全部武装背对着背,将战力最弱的钱景和文官们围在中间,一起缓缓朝宣府方向挪动脚步。
“叫他们都今后退!”
说到赎金,瑾瑜的刀不动,将手探进他怀里摸了一阵,将那厚厚一沓银票拿了出来。
瑾瑜阴冷的目光瞪着正火线挡住来路的那员副将,仿佛刀子是扎在他的身上一样。
分开了堆栈,她们的步队就像一叶孤舟,被执刀的步兵和战马团团围在当中,望不见前路也看不到归程。
即便如此,毕竟是敌我相差差异。如果鞑靼马队不顾哈木脱欢的死活,最多两次冲锋就能把她们的防备完整冲毁——他们有五千多人,光是踩都能把人踩成肉饼了。
这一刀下去公然管用,面前豁然开畅。
“我定要将你们五马分尸!”
“嗷——!让开!都让开——!”
女官悄悄上前,表示瑾瑜能够解缆了。
瑾瑜俄然对前面迟迟不肯让开来路的兵士大吼一声,对方向后挪了些许便不动了。
“持续走!”
“你们死定了。”
她用实际施动再次重申了态度:不是恐吓人,是玩真的。
想到这,他无声叹了口气,又把脑袋缩回铁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