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眼中锋芒微敛,又道:“军中出了特工,共同朝廷调查乃是臣子当尽之本分,不先自证明净便罢了,鬼嚎甚么?祖上积下的军功就是让你们干这个用的?太子在敌营受了那么多苦,几乎丢了性命,莫非你们就不该该给朝廷一个交代吗?!”
瑾瑜倒是一笑:“这些人都是虔诚度极高的近卫军,如果真的叛变成了鞑靼的探子,必是有把柄被人拿捏着,比如家人和孩子的性命——情愿招的,待会儿天然就会全招了;不招的,动刑也是无用,静观其变便可。”
“那……好吧,辛苦郡主了。”
瑾瑜缓缓踱着步子,降落的声音说道:“我的手腕,你们也是见地过的。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跟鞑靼人暗通款曲,我必然剥了他的皮。”
奇特的是,郑宴离和罗卫都不见了,连小刀也没了踪迹?
她用心拖长了尾音,接着略作停顿,又道:“如何,是感觉我不敢对你们动刑?”
说到这,她俄然愣住脚步,阴冷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我晓得你们九个当中必有鞑靼的眼线,或者全数都是。如果本身站出来,我便放过你的家人,赏你个痛快的。如若不然……”
不管胆识策画,钱景是真的服她。
一片沉默。
钱景有点难以置信:只动口没脱手?这可太不像是她的风格。
世人一一应了,然后各自去按叮咛照做。虽说安排得清楚明白、井井有条,没有酷刑鞭挞也没有血肉横飞——
无形的压迫感,令人有种将要堵塞的错觉。
“我没有!”一人俄然上前,两手抓紧樊笼,大声吼道:“我家三代皆是奋勇杀敌、忠于朝廷的良将,有功绩也有苦劳!你凭甚么诬赖我是鞑靼人的细作?!你有甚么证据?!”
“多谢公公美意。”
瑾瑜毫不逞强,像是闻到血腥的凶兽般迎上前道:“我母亲镇国公主率两万精锐战死疆场,至今埋骨关外!你跟我摆资格、讲功绩?你有甚么资格?!你为国度做过甚么?身为东宫侍卫,眼看太子被鞑靼人掳走却无所作为,另有甚么脸活着返来?!”
那人顿时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