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彩又道:“这八年来,总教习一刻也未敢懒惰,就盼着您挥师回京那一日!现在大同府已有两万娘子军,随时听候长使大人调遣!”
“快快请起。”
“这条路早就承平了,商路畅达,可都是托了您的福!”卢彩笑道:“现在就只要关外不承平了。”
正在这时,府上一个小丫头仓促出去,说老夫人已摆好宴席,宴客人到正厅一叙。
长平公主从速上前扶起,欣喜道:“有你们在,我何愁大事不成?”
“如何看你这意义,她竟是比关外雄兵还要可骇?”长平公主笑道:“仆人赐宴,我做客人的怕是不好推让。”
他无声叹了口气,强打起精力,探听石虎的家眷去了。
此次两人难对劲见分歧,却也是一样的懊丧。
许方将供词带走了,钱景公然如瑾瑜所料,没再提持续布控的事,统统调查到此为止。
郑宴离还是感觉他有很大的怀疑,但眼下再提这事明显很不应时宜。
——又来?!如何不管聊甚么事,最后都能绕回到这件事上?
天刚亮,钱景便送瑾瑜回宫。
“无妨。”长平公主一身家常的布衣打扮,浅笑道:“我既是微服前来,就别搞出那么大场面了吧。”
“本来你也这么想?”罗卫掏掏耳朵,自嘲道:“父帅让我来都城当官多学点本事,现在别的没学会,甩锅坑队友倒是学了全套!哈,甚么东西!”
枢密院里曾经共过存亡的姐妹,老是不会令人绝望的。
长平公主此来,用的身份是总兵夫人的娘家mm,现在只是路过太原、到府上借住一宿,没想到老太太竟是如此热忱?
郑宴离和罗卫想躲也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给世人交代事情颠末。
“不成能。”卢彩斩钉截铁说道:“不管身在那边、跟谁一起、过上了如何的糊口,都比不被骗初在枢密院的日子。”
卢彩略一踌躇,对长平公主说道:“我们家老爷和蜜斯都好说,唯独这老太太……您还是不见的好。”
锦衣卫总算是勉强过了这关。
长平公主的车队扮作商队,浩浩大荡东行数百里,这日傍晚时分来到太原城。
过了一会儿,郑宴离俄然又抬起眼睛:“说实话,那天在极乐宫跟我比武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就是闷得很。”
长平公主苦笑道:“感谢你这么高的评价!但是真不消这么捧,我此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枢密院已经散了,诸位想寻个快意郎君、找片安稳之地太小日子,人之常情,也没甚么不对的。”
“唉。”
第二天凌晨。
“我这小我,只爱实惠,不爱听那些废话。”见她并未听出言外之意,承平公主摆摆手,直接说道:“我是怕你们这些人过惯了安生日子,就不想再搏命拼活地跟着我折腾!那我可就白跑这一趟了。”
罗卫也在旁感喟道:“是啊,但也只要她能背得起这个锅啊!这些人都是嫡派,背景硬得很!可不像我们边军那么好欺负。真要闹到御前,我们全都完了个屁的,案子还如何持续往下查?”
钱景天然是把任务全数推给瑾瑜;郑宴离心中虽觉惭愧,也还是按瑾瑜叮嘱的:只说统统都是按郡主安排行事,咬死了锦衣卫在此事上并无错误。
“唉,这都甚么事啊。”郑宴离耷拉着脑袋:“感受我跟那些算计着送她去和亲的人也没甚么两样,都是一样的卑鄙且无能。”
罗卫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用闽南话骂了一句,回身往屋里走去,对底下人说道:“那谁,谁……另有那谁!走,跟我查案去!我明天教教你们,甚么叫核心调查!”
长平公主望着她,又想起当年与楚君仪同事时的景象。那是枢密院建立之初的第一任总教习,人称‘九紫夫人’,现在化名谢丹,嫁给太原总兵严崇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