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
瑾瑜点头感喟,耐烦道:“这是杨阁老出的主张,你跳出来反对,莫非你是比内阁首辅还足智多谋?朝中大臣上奏疏劝他都不肯听,莫非你劈面说就能管用?——以是,你到底是真的想把事情办成,还是只想表示你的赤胆忠心?”
郑宴离一笑置之:“行吧。”
当真是人靠衣装,她这一打扮起来,姿容秀美,雍容端庄,与那日一身黑衣的冰脸判官截然分歧。素净的唇,弯弯的眼,没想到她敛起锋芒、换上红妆,也能够像浅显郡主普通娇媚动听。
不过,她毕竟是分歧于宫里的女人。再如何打扮,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不俗的神情,就像是混入家禽中的一只猛禽,哪怕披着花色类似的羽衣,也能一眼就辩白出与众分歧来。
“不是说你。”她解释道:“比如说,他决定的事,别人越劝他就越是对峙。到头来如果成了,他一欢畅也便罢了;可如果撞了南墙,他就会恨你入骨,乃至狐疑是你在背后搞粉碎。”
郑宴离显得有些懊丧:“没能把他们揪出来……还会有机遇吗?”
“他们是大臣,不管支撑还是反对,都是职责地点。”瑾瑜感喟道:“而你是锦衣卫,只卖力履行号令,不该参与决策。别说建议,就算他问你,你都要三缄其口的。”
他半信半疑。
世人应了一声,纷繁出门去了。
瑾瑜又道:“再比如,他跟你谈天,说到一件你完整不体味的事,他问‘你如何看’?你说不晓得;他便又说‘没干系,随便说说无妨’。然后你真的信了就随便说说,他便嘲笑你‘连这都不晓得?真是仿佛智障’!”
这话最是大逆不道的,但不知为甚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完整不会让人觉对劲外,乃至还挺合适她的气质——她仿佛天生就对高高在上的皇权贫乏畏敬,没有任何人能令她低眉折腰。
脱了帽子,她暴露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用的大抵是最细齿的篦子,沾了桂花油经心打理,连边边角角都是平整又熨贴;头发乌黑油亮仿佛黑缎,衬得肤色更白净,五官也更显精美。
瑾瑜先是将沉甸甸的凤冠放到一旁,活动着脖子抱怨道:“这些鬼东西,真是比盔甲都累人。”
“这衣服还真挺重的呢。”
郑宴离此次进宫看望姐姐,然后直奔凤阳殿。这个月以来,他得空便往凤阳殿跑,也记不清是第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