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瞧着福晋冷酷的眉眼,很没底气的回道:“那柳氏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如何能与李侧福晋比拟。”
李氏闲闲道:“不过是有人见不得我好,用心蹿腾主子爷到柳氏那贱人的屋子里,她好渔翁得利罢了。”
这半月以来,四爷都在为十仲春万岁爷赴太庙祭祖一事劳心,竟是未曾踏入这诺大的后院一步。
四爷无法的摇点头,一把将怀中的人儿裹进披风里抱了起来,三两步跨进了暖和的屋子里。
终究追上四爷的苏培盛闻言,几乎没一个跟头栽下去:“柳主子可饶了主子吧,主子哪敢做主子的主啊!”
苏培盛擦了擦不存在的虚汗,忍不住想吐槽几句。
珍珠见不得福晋糟蹋自个儿,忙拿了舒缓的膏药为福晋按揉,口中抱怨道:“前儿是十五,也没见主子爷来瞧您,今儿一进院子就要去瞧柳氏阿谁小妖精,主子爷的心还真是偏的没边了。”
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主子爷一个大老爷们,如何挑起东西来比娘们还要费事,素银的不要,鎏金的不要,款式不时髦的也不要……
不过,艳色的衣裳是不是得配几样华贵的金饰才都雅?
“主子爷……主子爷,您可等等我呦!”沉迷胡想不成自拔的苏公公又一次被四爷毫不踌躇的抛下了。
穗香不美意义道:“主子爷这些光阴对柳氏确切好得过甚了些,奴婢这不是担忧您争一时之气吗?”
说着说着,宋氏心中也愈发委曲起来:“那软烟罗往年妾都是拿来做衣裳的,可那不识货的柳氏竟拿来糊了窗子,妾内心委曲呀!”
在库房里折腾了大半个时候,四爷这才心对劲足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溜烟拿着衣裳金饰的小寺人。
赶在入夜前,四爷终究将手头的琐事措置完了。
何况,留一个她内心头稀有的钉子在身边,总比福晋不知甚么时候再给她安一个不着名的钉子要好很多。
真是魔怔了!
四爷固然嘴上嫌弃,眼睛却不自发的被布袋上的图案所吸引。
“傻丫头,你当我是宋氏那等蠢物吗?”李氏闲闲道:“主子爷这会子对柳氏正新奇,我才不凑上去讨人嫌呢!”
四爷并不耐烦拿这个,只是夏季他的手上易生冻疮,如果不好好保暖到时候又是一番折腾,便勉为其难的将汤婆子拿在手中。
柳伊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闷闷的在四爷怀里颤栗。
“方才下起了小雪,妾还觉得是苏公公拦着,不叫爷过来了。”柳伊人闷在四爷的怀里撒娇,那声音好似浸了蜜普通,甜进了四爷的内内心。
苏培盛哎了一声,忙将丫环们烤的非常热乎的大红猩猩毡大氅给四爷披上,又拿来一个裹在猫戏珍珠布袋中的汤婆子与四爷暖手。
比猪睡得都多的柳伊人这会儿正忙着和两个小丫环学做绢花玩,那里有空理睬四爷的腹诽。
珍珠才揉了一会儿,福晋便摆手表示她停下:“这两日李氏安循分分的,倒叫我有些不风俗,你去将此事透给她听,旁的便不必做了。”
西小院里,李氏似笑非笑的瞧着下首滚滚不断的穗荷,无趣的赏玩着指甲上新染的红色豆蔻。
福晋淡淡道:“这你就受不住了?昔日李氏得宠时也未见你这般坐不住。”
如果按她以往的脾气,定然要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好好清算一顿,再打发还外务府去好好学学端方。
冷眼令宋氏退下,福晋怠倦的抚了抚额:“珍珠,爷今儿个可点了谁侍寝?”
可今时分歧昔日,四爷对她多有冷待,她如果这么做了,指不定四爷心中又要给她加一条刻毒无情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