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没明说,世民气中却都了然,说得是侧福晋李氏。
那些个手头有银子的格格也还好,大不了出些银子,叫厨房的主子用小火煨着,总也能吃上几口热的。
因离得远,柳伊人到时,位分要高于她的几位格格也到了,柳伊人忙上前存候,幸亏没甚么人在乎她这个小虾米,只打发她在远处的角落坐下。
说罢,便真不睬会柳伊人了,坐在一旁的小叶紫檀绣墩上把玩指甲,待柳伊人换好旗装方上前梳头。
碧蕊闻言,也不大乐意服侍了,歪了歪嘴道:“女人现在可不是旧时的商户女,而是我们贝勒府的侍妾,如何还是一身的铜臭味,这素色不比那桃红的好?得得得,您自个儿倒腾去吧!”
苏培盛闻言,心道暗道,乖乖,这柳女人怕是要发呀,竟然惹得主子爷问了第二句,而不是用晓得了打发了他。
这大夏季的,菜品本就凉得快,还要先紧着福晋、李侧福晋那儿,待轮到她这个不受宠的侍妾,菜自是冷了。
四爷瞧了眼李氏,李氏正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前的银耳汤,为了保持仪态,桌上的筷子几近没有动过,似是感遭到四爷的目光,李氏文雅的抿了抿唇,连汤也不喝了,只小声与一旁的宋氏谈笑。
四爷不喜豪华,素喜素色,故而后院世人的打扮都往清爽淡雅这四字上面靠,清一色的月白浅绿,走得都是知性美女的线路。
“女人,您也不瞧瞧甚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呢?”福晋指来的小丫头碧蕊端着个青花面盆倚在门边,没好气道:“您不爱打扮本也无毛病,只是一会子叫福晋见了,不免说我不上心。”
上辈子她如何着也算是个四有青年吧,平时公交车上也没少给老爷爷老奶奶让座,如何就能穿越了?
福晋见状,天然的放动手中不知搅和了多少圈的汤勺,温声道:“时候不早了,大师伙都散了吧!”
只是苦了她这么个外来户,要银子没银子,要宠嬖没宠嬖,厨房天然不上心得很,没少了她的份例便是万幸了,哪还能苛求其他呢。
略吃了两口茶,里间便传来响动,柳伊人忙放下茶盏,便见几个穿着不凡的大丫环簇拥着一名妆容精美的娴雅女子出来。
柳伊人拢了拢身上并不保暖的大氅,待世人走火线抖了抖大氅,起家回了斑斓苑。
这都甚么事啊?
这柳氏也是个没福分的,明显生得一副顶好的面貌,倒是个自艾自怨的性子,入府不过半年的风景就去了,倒叫她接办了这么个烂摊子。
那女子恰是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没意义,四爷收回目光,刚好瞧见角落里埋头苦吃的柳伊人。
福晋正欲说些甚么,便有传话的寺人道:“李侧福晋到!”
实在他感觉柳伊人打扮得挺好,又光鲜,又活泼,美得如同仙女下凡,只可惜他们主子爷素爱那些个清爽淡雅的人物,这柳女人,怕是悬。
若不是福晋瞧柳氏体弱,指了个丫环来奉侍,她现在还不知过得是甚么日子呢?
四爷这大半年都在外头,偶尔返来一两日,撤除来看看阿哥,去得也多是李氏那儿。
“得了,我们走吧!”仿若方才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男人抬脚往前院去。
宋氏笑着阿谀:“福晋夙来是好风致,我们这内心头都记取呢!”
李氏朝福晋福了福身,婉婉道:“臣妾来晚了,实在是弘昀那孩子缠人,臣妾没体例,哄了好些时候才气抽身,福晋向来漂亮,想来不会怪臣妾吧!”
与李氏精美文雅的吃法分歧,柳伊人吃得很快,可四爷见了,却不感觉卤莽,相反,还感觉柳伊人很有些敬爱。
柳伊人无法的叹一口气,扯动手中秋香色的被子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