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苏、伊二人身边的丫环见柳伊人到了,又欲拿她取乐,便舍了二人,端着酒盏竟自往柳伊人这儿来了。
柳伊人对红色倒没有甚么特别的情节,只不过新年讨个好兆头不是,红色的多喜庆呀!
以是大朝晨的,福晋就清算安妥,带着本年虚岁刚满六岁的大阿哥弘晖站在正门外等着四爷。
“好精美的心机和技术!”柳伊人赞叹道。
珍珠劝道:“上回主子爷去塞外的时候,还给李氏送了一张皋比返来,当时候李氏多对劲啊,可现在来了个柳女人,连李氏也要靠后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固然四爷对福晋不如何对劲,但他对弘晖这个嫡子却非常喜好,这会儿见弘晖被冻的鼻子通红,心疼的呵叱道:“弘晖还小,福晋如何不让他多睡会儿。”
这事理福晋内心头一定不明白,只是到底意难平。
采衣闻声响动,端着洗漱用品就进屋了,却不先为柳伊人洗漱,只奥秘兮兮的将窗子支开,然后指着外头道:“女人,你快来瞧!”
不就三碗酒吗?
好好的来吃宴,谁耐烦喝如许多的酒。
柳伊人正要接过翡翠口中的酒盏,实际上的酒碗,便听得一道熟谙的声音传来:“我的柳主子喂,主子爷刚交代了您不得喝酒,您这就要喝上了,您这不是难为主子吗?”
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叫人见了就忍俊不由。
四爷的书房离正门极近,如果四爷昨夜真是在书房歇下的,今儿也不会来得那么晚。
福晋现在的神情无端叫四爷想起德妃来。
珍珠心知福晋这是体恤她,也不推让,只号召虎魄几个丫环出去服侍。
为首的丫环是福晋身边的一等丫环翡翠。
晚些时候,正院的虎魄来传话,说是福晋彻夜于柳溪湖畔设席,要柳伊人务必参加。
她不是不心疼弘晖的,只是府里可不止弘晖一个阿哥,如果弘晖未几在爷面前刷刷存在感,指不定哪一日李氏母子就欺负到他们娘俩头上了。
但是她不能。
这会儿四爷不在府里,这儿又是福晋的主场,她如果然这么干了,这个年她也就别想过了。
毕竟他大老远畴前院到斑斓苑来,还是但愿能在临别前,和柳伊人说上两句的。
柳伊人笑应了,又取了两个金瓜子赏她,算是新年第一遭的压岁钱。
虎魄笑收了,心道这位柳女人还真如外头传的普通,是个不折不扣的散财孺子,一脱手就是两个金瓜子,后院里除了福晋,也就李侧福晋有这底气了。
福晋叫珍珠起来,有些发酸的说:“柳氏那般的美人儿,也难怪爷喜好得跟甚么似的,临了也不忘去见一面。”
过了会儿,采韫笑吟吟的说:“奴婢已经将压岁的银子散了下去,那群婆子寺人说是要来给主子磕个头呢!”
只是苏氏和伊氏的位分低,这些丫环又是福晋身边服侍的,便是心知这些丫环只拿她们当外头的傍友相公来讽刺,她们也何如不了甚么。
故意想提点她两句吧,又觉着和自个儿干系不大。
柳伊人望去,只见满院的桃花都开得烂漫,树梢上坠着一朵朵或白或粉或红的花儿,映着雪色,好不风趣。
这日柳伊人特地起的早些,总不能新年的第一天就赖在床上,新年得有个新气象才是。
珍珠跪下道:“昨儿个前院的确传了话,说是主子爷在书房歇下了,要大师不必等了,只是……”
采衣一面给柳伊人梳头,一面道:“奴婢也吓了一大跳呢,昨儿个夜里,张爷爷俄然带了一帮小寺人过来,说是要替我们好好打扮打扮斑斓苑,没成想本日起来一看,竟是这般的美景。”
若非这个时节毫不成能有桃花,柳伊人几近要觉得那枝头上的花儿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