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小安子识相的退下:“张爷爷说的是,那主子叫柳女人再等等。”
柳伊人跟着小安子入内,就见穿戴一件乌黑里衣的清俊男人斜倚在炕上看书,敞亮的烛火映照在男人如玉的面庞上,愈发显得男人风韵隽秀。
略缓了缓,碧蕊指着外头道:“女人,福晋身边的虎魄姐姐往我们斑斓苑来了,您可别坐着了,快出去迎迎!”
“主子爷本日休沐,福晋指了您去前院服侍,女人好好筹办筹办,晚间自有人来接您畴昔。”虎魄满面堆笑道。
柳伊人有些下气,好吧,对于现在的她来讲,还真是。
“求爷顾恤……”柳伊人的声带了些颤,在四爷听来,那声音好似一根轻柔的羽毛,不轻不重的扫过心间,直勾得贰内心发痒。
张起麟正吃茶,听了柳女人三字,很有些懒怠:“这个时候,爷正做闲事呢,你巴巴的接个女人过来何为?”
桂嬷嬷见福晋倦怠,忙叫小丫环们服侍福晋昼寝,自个儿又在屋里揣摩着一会子,目睹天气渐暗,方招来内院里一个略有脸面的二等丫环虎魄,叮嘱了两句。
服侍四爷,就是天大的功德了?
桂嬷嬷见状,忧心道:“奴婢瞧您这两日吃得不大好,但是菜分歧您的情意,奴婢这便叮咛厨房再做几道开胃的小菜上来。”
见柳伊人施礼,虎魄忙扶了一把,口中惶恐道:“奴婢不过是个丫环,可不敢受女人的礼!”
福晋摆摆手,表示撤了:“再做几道也是一样的,我这内心有事,哪吃得下饭呢?”
“可不是,我才二十出头,爷就不爱来我这了,还希冀甚么将来?”福晋咬牙道:“如果再由得李氏那贱人得宠,将来这世子之位,说不得要落到谁头上呢?”
许是昼寝才起,这柳氏只做家常打扮,脸上也未施脂粉,髻边无朱缨宝饰,只簪了一朵红梅稍做装点,真真应了那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那句话如何说来着,有来有往,方能悠长。
桂嬷嬷晓得福晋情意已决,便不再劝,只一心一意为福晋思虑起来:“那柳氏倒是个好人选,她家里只是小小的商户,便是打杀了也无妨;性子就更是好了,连碧蕊那丫头都能等闲拿捏,将来若得了主子爷几分恩宠,在您面前也不敢猖獗。”
既然不能窜改她成为侍妾的究竟,那就尽力让本身过得好一点,最起码,要吃得上肉。
“虎魄姐姐,这喜从何来啊?”碧蕊插嘴道。
张起麟睨了眼小安子,慢悠悠道:“等着吧!指不定主子爷过会儿就想起这位柳女人来了,再说,我们也不好替主子爷拿主张不是?”
“外头风大,主子便做主给女人请了一辆小轿来,只是不大光鲜,还望女人勿怪!”小安子笑道。
柳伊人起家,再次感慨侍妾职位之低,连福晋身边的一个丫环她都得捧着。
虎魄道:“叫女人出来驱逐已是奴婢的不是了,哪还敢吃您的茶,奴婢今儿个来,是给女人报喜的。”
桂嬷嬷想了想,回道:“还是福晋记性好,您不说奴婢几近要忘了我们府里头另有这么小我了,那柳氏……长得非常妖娆,奴婢便打发她去西边的斑斓苑住了。”
正扭腰呢,柳伊人就听得一道略显尖厉的男声:“不是说今儿个柳女人侍寝吗,如何这会子了人还没到啊?”
小妖精!
目睹柳氏连个丫环都管不住,虎魄的笑容却愈发朴拙了起来,无他,依柳氏这么本性子,将来便是得了宠,也是任福晋拿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