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说,固然四爷这会儿仿佛不在乎,可谁又晓得四爷会不会在内心给她记上一笔,比及今后她色衰而爱驰的时候,又是以而翻旧账呢?
武氏心知李氏这会子心气还没理顺,说话只怕不入耳,便率先开口道:“柳mm快躺下歇着,这才刚吃了药,若再折腾出个一二来,岂不是要惹得爷心疼?”
仿佛是没想到柳伊人会给她来一记直球,武氏怔了怔,敏捷换了一副说辞:“也是怪我,明知mm身子不利落,还说这说那的,平白扰得mm头疼,我先给mm陪个不是,还望mm谅解则个。”
“不是我要为李姐姐说话,只是李姐姐的为人的确不坏,只是说话直了些,mm今后便晓得了。”为李氏说了句软话,武氏这才接着道:“说来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李姐姐牛心左性的,非要与个丫环争个明白,这两边又各执一词的,不免叫人有些胡涂。”
她也不想想,获咎了一个侧福晋,不管今儿个这事胜利与否,她那颗脑袋安能安安稳稳的在她头上呆着?
柳伊人的唇略沾了沾茶水,便客气的从武氏手中接过茶盏伸谢,人家武格格会做人,她也不能不见机不是。
可她如果说此事与李氏有关,成果最多是四爷现在冷了李氏,可只要大格格和二阿哥仍在,李氏的职位便不成摆荡。
武氏这才切入正题:“说出来也不怕mm笑话,李姐姐身边跟着的主子虽多,却没一个能说清楚mm方才为何会晕在凉亭之上,这会儿也只得劳烦mm亲身说了。”
为了粉饰被四爷撩得飞起的少女心,柳伊人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假装害臊:“那爷这会子还是别瞧妾了,妾没来得及梳洗,必定不如几位姐姐貌美。”
柳伊人沉沦的拽着四爷的衣角,依依不舍道:“那爷明日还来吗?”
何况,这武氏口中的李氏是个既良善,又没心机的主,今儿个这事又没人能说出个好歹来,她一个小小的侍妾如果指认了夙来“娴雅”的侧福晋,不免有闲话说是她谗谄李氏。
碧蕊一个奴婢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谗谄一个得宠的侧福晋是为了甚么?
说罢,武氏不假别人之手,纡尊降贵的做起了丫环的活,亲身上前给柳伊人沏了杯茶润喉。
这群女人明面上打着体贴的灯号来瞧她,却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想从她这把四爷勾走吗?
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若真叫一个皇家亲封的格格服侍了,最起码一顶没端方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这软刀子也不是只要武格格才会使,她柳伊人也会的好吗?
她如果说此事与李氏无关,那天然是一出大家都爱看的侧福晋沉冤昭雪,至于她,不过是白受了一场罪,还与李氏结了仇。
说罢,四爷的视野又快速在后院其他女子身上扫过,被视野扫过的女子多数低下头来,她们今儿个也都是打扮过的,只不过不像宋氏那么较着罢了。
见四爷一脸温和的替柳伊人掖了掖被角,李氏半含酸道:“请罪倒是不必,只求mm还我一个明净,别白叫我做了恶人便是。”
宋氏心中再如何不肯,面上也只能的应下,还不能有一丝不满暴露,不然就又是一项罪名了。
天呐,是谁教会了四爷刮鼻子这一招,苏哭了好吗?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利落的认下,博个公私清楚的名声也好。
四爷密切的刮了刮柳伊人的鼻子,笑骂一声调皮,毕竟还是给她承诺:“爷明日一下朝就来瞧你,以是你要好好吃药,别让爷瞧见你欠都雅的模样了。”
李氏讽刺的看了眼挣扎不休的碧蕊,心道这就是不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