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宜嫔真够沉得住气的,蒲月初惠嫔过生日,请了众妃到她宫里略坐喝茶。这类人多手杂、最轻易出事的场合,宜嫔竟然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就连惠嫔宫里的猫扑在她脚下也面不改色:“我倒真想有个孩子,除夕那日我见十一阿哥那样灵巧,真真是把我眼馋坏了。如果我真怀上了,还要多跟德朱紫就教就教,如何才气把小阿哥生得如许好。”
春喜哭笑不得:“你这蹄子, 之前不准的时候不见你抱怨。现在太皇太后开恩,还落下抱怨了。更何况……”
那是它这个夏天每日必备的牢固口粮。岂料明天无耻的仆人看它吃得高兴,那酸酸的味道闻着格外暗香,叫人胃口大开,因而也拿了一片放在嘴里嚼着。
贵妃回到承乾宫里就砸了一个玛瑙花瓶,听着那花瓶破裂的清脆声音,内心却没有多少痛快的感受。
佟贵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宜嫔疑似有孕的动静传得沸沸扬扬,六宫皆知。郭络罗氏想要瞒着,她倒要看看你防不防得住这全部宫里人的眼睛。
佟贵妃却没有叫起,严肃的目光扫视底下世人:“你们都是佟佳氏门下包衣,是本宫的娘家人。接了这赏,从今今后本宫不想再听到‘小阿哥出身卑贱不是娘娘的儿子’之类的话。如有人敢因为这个对小阿哥不上心,本宫就送她的儿子跟她在地下相见。”
宜嫔神采一沉,贵妃一贯心高气傲,轻易对于。没想到这个德朱紫倒是个滑不溜手的。不过她的目标还是达到了。世人见她毫不避讳,内心游移不定,摸不清她有没有有身,怕做了无用之功反而白白折损人手,都收敛了行动。
春喜替她清算了换下来的衣服,俄然感觉有些不对,又把收在篮子里的脏衣服拿出来看了一遍。刚出来就瞥见她跟猫抢橘子吃,更坐实了内心的猜想:“小主,您前次来月事,仿佛是……一个半月之前了,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
“娘娘,这……”
春喜一边脱了外套卸去头上的绒花, 一边说:“差未几就是那样。嫔位, 次子,都跟我们没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