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岳钟琪不到而立的年纪就做了游击前锋,的确是晋安和十四“任人唯亲”的成果,但是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康熙冒这么大风险把晋安撤下来,就因为看不惯大将军汲引半子?

康熙降罪的圣旨一下,与前些天乌雅家岳家婚讯对应起来,世人立即明白这个“任人唯亲”指的是姻亲的亲。积储的气愤顿时有了宣泄的渠道。

胤祚了解地拍拍他的手,表示他在院外等待,便轻手重脚进了院里,刚立在窗下,便听胤禛说:“额娘是否过虑了?皇阿玛御下宽宏,立下军功的大将,即便是要防他,也犯不着安个这么牵强的罪名吧?”

这招釜底抽薪之狠辣,如果然成了,十四绝无还手之力。

早朝上无数人弹劾晋安违背祖制,不尊礼法。胤祥前去雍王府的时候刚好赶上胤祚,向他一探听,顿时一脸惊奇:“我还当他们以讹传讹呢!满京里这些八旗后辈,为甚么选中一个汉将?”

她喊了一声,就定定地坐着入迷,一副如有所悟的模样。半晌,瑚图玲阿忍不住迷惑地问:“额娘?”

小桂子回声而去。绣瑜打扮用膳结束, 拉着女儿闲话半晌, 又去小厨房做了几样点心,才见他一脸古怪地返来:“武英殿、乾清宫那边都说没见过十四爷,白日里也不见他到养心殿、南书房议事,连御门听政的时候都不见人影。”

他以项王自比,沈竹听了竟然哈哈大笑:“四爷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项王渡江,一定不能卷土重来。他是败在了本身不应时宜的傲骨之下。现在两子当中,娘娘单单传信给您,这就是我们的‘江东之地’啊!”

瑚图玲阿笑道:“原是为皇祖母七十大寿来的, 又挨过了年。正月初九是十四弟生辰, 十五是元宵节,仲春月朔大庆, 四天后又是六哥的生日, 三月里又有皇阿玛圣寿……一年到头, 月月有丧事,不是节日就是寿日,再待下去竟不消走了!”

绣瑜心头迷惑更盛,这罪名很有点不大不小、不尴不尬的感受。如果康熙真要定罪,大能够下个败北的定论,损兵折将、丧失拉萨的罪名,就是杀头放逐都够了。

“皇上这是拿亲娘舅的名声,在给他铺路呢!”

是啊,皇阿玛岂是朱元璋那种鸟尽弓藏的人?胤祚不由竖起了耳朵。

胤祚说:“一来,娘舅许婚是六七年前的事。二来,汉将身份寒微,朝堂斗争、八旗内斗、皇子夺嫡他们都说不上话,只能埋头做事,倒省却很多费事。”

却听沈竹嘲笑道:“欲扬先抑。如果昭告天下,除夕之战是个大败仗,将军一小我打残了大半个准噶尔部,那继任者另有何功绩可言呢?只要第一仗不堪,安定西藏的功绩才会全数落到下一任抚远将军头上。而这个接任之人,如果臣没有猜错,必然是十四阿哥!”

世人都跟着笑了一回。瑚图玲阿又从宫女手上抢过梳子,亲手替她梳头,悄悄抖开胶葛的发丝, 松松绾起来, 笑道:“额娘头发好,可惜我跟九姐都没随您。倒是哥哥们打小头发又浓又密, 但他们又用不上, 还要多费工夫剃头。”

这是表示胤禛能够哄得母亲为他说话,一母同胞的兄弟俩,母亲的站位太关头了。即便是窜改的传位圣旨,只要绣瑜认了,就如同镀了一层金,孝道和亲情的压力就全数转嫁到十四头上了。

“甚么?”瑚图玲阿惊呼,“四哥不是说,前儿十四弟在御前那番陈奏非常出彩,皇阿玛龙心大悦吗?”

胤禛治家极严,外书房更是三步一岗,非传不得入,唯有胤祚来去自如。一众侍卫难堪地拦了一下,被他一瞪,就乖乖闭嘴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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