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推开门来,退后一步,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式。等他们出来后,便关上房门,本身守在了门边。
一百零八颗佛珠转过一圈,觉明展开了眼,赞了一声,“尊夫人好命格。”
然后,也不再说上香的事儿了,话音一转,道:“先前说要给你换个院子。等会回了府里,你便搬到东侧院去吧。那院子大,不会委曲了你,也能和爷靠的近一些。”
甫一入内,玉书便将这屋子里的环境打量了个清清楚楚。
“四皇子客气了。”觉明和尚问道:“有甚么事儿,可否现在便与老衲一说?”
“我先前说,内人前几日身子不当,实在是为别人所害。乃至于太医看过后,说她今后再无生子的福分。并且,害她那人这会儿身子也非常不当,您看……?”
他穿一身灰色僧袍,披着□□,眉须皆白,满脸皱纹。本是老态龙钟的样貌,却脊背挺直,自有一股山岳巍峨之意,且双目腐败有神,并无半丝浑浊。
胤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将那口气吐出来,觉着心中已安静下来以后,才睁眼对觉明道:“胤禛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大师承诺。”
这是一间非常粗陋朴实的房屋,除了几个蒲团,里头再无甚么多余安排。一个斗大的佛字,吊挂在正墙上,看意境非常超然悲悯。
因而,在胤禛殷殷期盼地眼神中,觉明大师双手合十,呼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天机不成泄漏。只是,施主心中既已有了猜想,又如何不肯信赖呢?”
福晋和李氏接踵出事,作为这府里真正的主子,胤禛天然是晓得的。若说他没思疑这里头有题目,那是欺侮了他作为皇子的身份和智商。
不过,比拟于她,当然并无可比之处。因他并无甚么专门佛修神通,只是常日念佛,对梵学加深了解导致的境地。因此,他的功力,也只相称于修真的炼气中期罢了。
玉书跟在他背面,低着头,也不言语,一样深施一礼。
配房内,佛珠转过九圈,老衲人展开了眼睛。
胤禛一闻此言,心中便是一动,浅笑道:“大师如此说,那胤禛便放心了很多。”转头表示玉书,“还未几谢大师?”
玉书灵巧地从他身后出来,对觉明深施一礼,“多谢大师。”
胤禛眉头一皱,道:“大师,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找您相看,实是有些内幕。”
退出了配房,胤禛在后山凉亭中找到了玉书。
在屋子当间,一个慈眉善目标老衲人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头。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他们满清却一向是尊崇佛教的。蒙藏的呼毕勒罕(活佛)更是非常有神通,这就让他不免多想一点儿了。
玉书敢那么大胆,当即对两人同时脱手,半点也不肯意等候,便是因为这一点。她的手腕,岂是这些个浅显人能查到的?如此,她另有甚么好怕的呢?
觉明大师行礼道:“施主有礼,还请坐吧。”
“您妻室实有凤命在身,与尊夫人抵触,两厢命格相撞,自是各有毁伤。不过,您妻室此时应无大碍了。而尊夫人又有神佛护佑,虽能够有一时不当,今后迟早会好起来的。”
“大师?”
胤禛目露感激,“多谢大师!”
因而,在玉书“病体初愈”的第二日,胤禛便抽了个空儿,以“给佛祖上香,让大师为她祈福”做借口,将她带去了都城皇家敕造的岫云寺。
玉书笑着答道:“这般山明水秀、佛香浓烈之地,在奴婢看来,天然是极好的。”
“这是内人生辰八字,大师可否帮我看看?”
到了后山,玉书谎称累了,便直接歇在了一个四角凉亭内,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