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见,高嬷嬷也非常不解,皱着眉道:“如果爷没改了脾气,那只能是,爷今早儿才幸了钮祜禄氏?但是,这如何也说不通啊?莫非……”声儿更加低了下去,“昨个早晨爷有甚么不便利的?”
这话说的高嬷嬷也有些举棋不定起来。她低头深思了一番,眼睛一亮,道:“主子,我们现在所虑的,便是这个钮祜禄格格到底是不是真受宠。要不是,那天然无碍,也不必您做甚么了;如果然受宠,那,奴婢以为,我们还是早些脱手为好。”
时候稍稍倒回一点。今晨,存候过后,李氏的西侧院里。
“嬷嬷,这话如何说的?”李氏迷惑道:“我是侧福晋,她不过是个格格,便是受宠,也不成能越得过我去。你这番话,我如何没听明白?”
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春杏非常知机,清楚这会子主子必不会耐烦听那些,便直接道:“奴婢只探听到了这些,其他再没甚么要紧的了。”
可不是!
“时儿?”李氏一揣摩,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能做出这事儿的,不必说本福晋也晓得,逃不了那几个贱人去!”李氏眼神凌厉,发狠道:“嬷嬷,等下儿你便好好查查,如果然找出了那背主的主子,你晓得要如何办!”
两人你歌颂我巴结了一番,相处起来,又是一副忠仆明主的模样了。
高嬷嬷“噗通”一声跪下,连连道:“主子,主子,您息怒。奴婢不过那么一说,必定不是真的!”
“哗啦”一声,方才摆到炕桌上的瓷盘茶碗又碎了一地。李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双柳眉倒竖起来,那恨怒盈胸的模样,的确是要吃人。
李氏神采更加都雅了起来,“嬷嬷不必谦善,这今后呀,我另有的是处所需得仰仗嬷嬷呢。”
李氏考虑一番,“嬷嬷,你说的也有事理。这钮祜禄氏倒是真有点子本领,城府不浅,被茶杯烫了也能不动声色。是我想左了,这么小我,确切不容藐视。”
“嬷嬷,想说甚么你固然直说。我是你打小奶到大的,情分便与亲母女也不差甚么了。在我面前,你有甚么话是不好说的?”
高嬷嬷立马跪地,叩首道:“奴婢领命!”
“嗯。”李氏略一点头,挥退了春杏,直接转头看向高嬷嬷,“爷的脾气,我是清楚的。如果然幸了钮祜禄氏,那他必定要洗漱的。但是,爷今早才叫了热水,嬷嬷觉着,这当中到底是如何回事儿?”
“哎哟,我的好主子哎!”高嬷嬷一拍大腿,声音鬼祟道:“您莫非忘了弘时阿哥了?”
“爷昨晚没叫热水?”李氏昂首看了高嬷嬷一眼,见她眼中也是一片不解,只好按捺下满腹迷惑,接着问道:“另有甚么其他事儿么?”
她可就剩了这么一个儿子,时儿比她的命还金贵!
宣泄过肝火,李氏攥紧甲套,下定决计,要对玉书脱手了。
听了这番话,李氏才有些缓了神采。她点点头,赞成道:“还是嬷嬷老道,想的明白,嬷嬷快起来吧。”
比及了早晨,李氏从春杏那儿得了最新动静,胤禛赏了玉书两个宝贵座钟,西侧院的瓷器因此又遭了一次殃。
李氏眼神一厉,“嬷嬷,您是说?”
“嬷嬷,今儿个我是丢了大脸了。还不晓得那些个小蹄子们这会子正如何编排我呢,这可让我今后如何出门见人呐?何况,爷也恼了我……我、我要如何办啊?”
“这手也不是那么好动的。”李氏踌躇了一下,看向高嬷嬷,“爷早前儿对后院起了狐疑,在这后院里置了人,这事儿你是晓得的。若我一不谨慎露了马脚,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触及到宝贝儿子,这会儿,李氏的脑筋非常清楚,“嬷嬷,春杏不是出去刺探动静了?你去找她,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