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本是八旗著族大姓,虽不肯意,她也得承认,这女人的出身可比她这个汉军旗的来的高。如果钮祜禄氏受宠,再生下个儿子,这府里哪还能有她的时儿的安身之地?
李氏眼神一厉,“嬷嬷,您是说?”
“嬷嬷,想说甚么你固然直说。我是你打小奶到大的,情分便与亲母女也不差甚么了。在我面前,你有甚么话是不好说的?”
高嬷嬷打小儿服侍李氏,晓得她的脾气,对本身人那是向来就没得说的,便直接道:“那奴婢僭越了。主子,您忘了,今儿个钮祜禄格格敬茶,爷专门来瞧的事儿了?”
这话说的高嬷嬷也有些举棋不定起来。她低头深思了一番,眼睛一亮,道:“主子,我们现在所虑的,便是这个钮祜禄格格到底是不是真受宠。要不是,那天然无碍,也不必您做甚么了;如果然受宠,那,奴婢以为,我们还是早些脱手为好。”
春杏递了个扣问的眼神儿,春花对她微一点头。因而,春杏便也止了步,屏气凝神地站到门的另一边。
春杏心知李氏想听甚么,便直接道:“听我们院子里的珍珠说,膳房吴婆子奉告她,爷昨个没在那院子里叫膳不说,也整晚都没叫热水擦洗。倒是今儿个凌晨,苏总管亲身带人去膳房要了热水,还让人抬了浴桶进了那院子里。”
“她如何想,与我何干?”李氏一脸不屑,“笑话!不过是个新入府的小格格,还能对我这个侧福晋如何不成?”
听了这番话,高嬷嬷却踌躇了一下儿,“这……”
“嗯?”李氏一挑眉。
春杏这会儿已将里头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明白,也晓得主子找她是甚么事儿,便略整整衣裳,低眉顺目地跟在高嬷嬷身掉队了门。
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春杏非常知机,清楚这会子主子必不会耐烦听那些,便直接道:“奴婢只探听到了这些,其他再没甚么要紧的了。”
她可就剩了这么一个儿子,时儿比她的命还金贵!
李氏低头看着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