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嘲笑一声,提了声音不包涵面地讽刺了一句。他自小儿跟在胤祺身边长大,却也一点儿不落地把这毒舌的本领给学了下来,嘴毒起来能说得人恨不得直想撞墙。康熙望着这个儿子,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笑意,又敏捷被沉色尽数敛下,扫了一眼那一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官员:“荒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稼穑都不懂就敢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尔等莫非另有所图么?!”

“晓得了,先带下去安息半晌,主子看过了再叫他回话。”

“依着你八哥的意义,这蝗灾还非得找出个犯了错的人了——这可也奇了怪了,你干吗不把蝗虫它娘找出来,问问它爹是谁?”

“五爷——您快归去吧,出大事儿了!”

胤祺将盘扣系好,理了理衣裳,又由着贪狼替本身清算好发辫,轻叹一声道:“皇阿玛故意护着我,是不会叫我沾这些个碰上就准保要砸的差事的。更不要说我才刚儿把病了的口风透出去,就依皇阿玛的风格,只会把我锁在家里头不准出门——只能趁着皇阿玛反应过来之前快点儿脱身才行,又如何能够自个儿撞上去?”

“这回又是甚么的?奉告廉贞可不准再给我放醋了,全部儿泡得我走到哪儿都是醋味,于大人追着问了我三天是不是吃饺子了……”

“主子不是矫情,只是太轻易心软罢了。”贪狼温声笑了一句,在水里浸热了双手,有条不紊地替他推行着经脉,“别看现在主子被八阿哥气着了,使足了劲儿想要折腾他一把,可如果转头把八阿哥折腾得惨了,内心头又得犯别扭。”

“主子,主子——消消气儿,您一会儿还得装病呢,这么着就真露馅了……”

胤祺头痛地敲了敲额角,闷着声思考了半晌,却又俄然反应过来些甚么,一巴掌拍在水面上:“不对,对于老八不能心软——他跟旁的兄弟都不一样,他胸中藏着的野心不是吃一两次亏就能打散的,你可别忽悠着我就又高高举起悄悄放下了。”

“……”的确觉着自个儿做媚眼给了瞎子看,出师倒霉的五阿哥恼羞成怒地一把扯了衣服扔在边儿上,恨不得把于大人的脑袋翻开,看看里头是不是装了一堆土豆:“保定府到这儿一共也没有八百里!甚么事儿用得着一天紧着一天的催?带出去问问,若又是催我归去的,就奉告他入秋前爷不筹算归去了!”

“是。”贪狼应了一句,又按着廉贞的叮咛,翻开了一包药粉撒下去,“主子,咱这算不算参与党争?如果皇上那边晓得了,要不要事前解释清楚原委——”

“嗯。”贪狼点点头应了一声,游移半晌才又摸索道:“主子,四阿哥那边儿——”

这话是绝对担待不起的,之前号令着的官员一瞬噤若寒蝉,纷繁扑跪在地迭声请罪。一旁的八阿哥目光仿佛凝了一瞬,却只在转眼间便规复了一贯的暖和安静,出班俯身道:“皇阿玛,依儿臣之见,现在不是争辩这蝗灾是谁之过的时候,而是抢先会商如何救灾安民,至于别的事儿——今后再议倒也不迟。”

也不知是如何指导的,这些个指责一半儿冲着那位“祸首祸首”的五阿哥去,另一半儿倒是一股脑儿地倾泻到了当时大力支撑五爷的四阿哥身上,尤以户部的官员为最多。在一片激愤的声讨中,那位一贯冰脸冷心的雍郡王却只是掸了掸袖子,淡淡扫了一眼这群蹦哒的官员,徐行出班垂目道:“古书有言‘旱极而蝗’。直隶大旱已两月不足,流水干枯,才会催生蝗灾——依着众位大人的意义,莫非是去冬开荒的时候将那蝗虫卵翻了出来,经历夏季苦寒、夏季曝晒,故而孵化成群,为祸一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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