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忍不住点头发笑,一本端庄地叹了一声,也不再多问,只是低下头踏结结实地吃菜。谁知他刚夹了一筷子肉丝搁到碗里,还没来得及扒饭,一旁的谢赐履和张伯行却一同掷了筷子起家,竟是俄然就拍了袖子跪在地上,由谢赐履上前半步诚声道:“不瞒五爷——山东确切有事要请五爷援手,这才请施大人引您至此,还请五爷听我等一言。”

听了他的话,施世纶眼底不着陈迹地闪过一抹讶然,却又立时敛得无影无踪,漫不经心肠拱手赞了一句。胤祺被他噎得没法儿,竟然几乎被直接气乐了,摇点头无法道:“施大人,我总算晓得皇阿玛为甚么叫您陪我出来了。”

施世纶难堪地轻笑一声,目光止不住的在四下里心虚地乱飘着——他这一回实在就是过来上任的。毕竟这布政使乃是从二品,与巡抚同级,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比他阿谁正三品又时候面对着发配宁古塔种树威胁的顺天府尹实在要强得太多,一来算是这一回瘟疫劳心劳力跑腿的夸奖,二来却也是共同着京里头万岁爷往下走的一步棋。倒没想着就能瞒住五爷,却也没想到这一名思路清奇的爷竟然上来就问到了布政使,叫他想寻个和缓的余地都缓不畴昔,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

“承蒙圣恩,实在忸捏,忸捏……”

“八哥——这可如何办?他们下头都筹办好了,钱都收完了,现在再忏悔哪儿来得及啊!”

“没见着也无妨事,这一回不就有了嘛。”

刚一下朝,十阿哥就仓促赶到了八哥的府上,烦躁地搓动手来回转着圈。胤禩被绕得头晕,按着他坐在了椅子里头,定了定神才道:“急甚么,又不是这就说准了要被查,按着五哥的性子还难说管是不管呢——你的那些门人都在哪些处所,江南有没有?”

胤禩微微点头,望着这个十弟出了门走得远了,才冲着阁房温声道:“夫人辛苦了,四嫂可说了甚么没有?”

施世纶捧着个烤土豆咬了一口,烫得不住吹着气,含含混糊地笑着应了一声:“万岁爷就是想叫五爷出来绕一绕散散心。您看您都在都城里憋闷这么久了,就借机出来漫步一圈儿,也没甚么不好不是……”

见着他们的反应,胤祺倒也不觉着惊奇,只是搁了筷子轻笑道:“这就是了,有甚么事儿直说便是。二位都是朝廷重臣,犯不着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数——这一回我是来巡考的,二位大人找我,但是为了秋闱的事么?”

“官官相护,又兼朱门士绅,门路极其庞大。我二人皆是孤臣,走的是科举的门路,既无家世又无背景,要肃除这科举之弊实在难如登天。”

施世纶陪着胤祺在席间坐了,轻笑着先容了一句,又转向谢赐履边上坐着的那一个端倪刚正中年人,含笑持续道:“这位是山东按察使张伯行张大人——说来五爷应当也识得他,他还曾任过一年的江苏巡抚呢。”

胤禩微微点头,略一思考才又道:“这一回主持山东乡试的是何焯,他做事一贯稳妥,又夙来忠心。我再叫人给他去一封信,叫他帮着讳饰一二,你该做甚么便照做。现在太子把持着吏部叫我们无从动手,只能从每一回新科的人里头生长权势,眼下恰是拉拢这些个士子最首要的机会,切不成失了他们的信赖,晓得吗?”

“这个——大抵是万岁爷看我比较可靠,能服侍好五爷?”

胤祺微微点头,心中却也不由微惊——他只道这考场上的门路最多不过是指导指导、逛逛后门,倒是到现在才晓得这些人竟然这般放肆无所顾忌。摆布他也背了个巡考的名号,没见着也就罢了,现在亲耳听闻,天然不能不管:“只是——他们既有胆量行这阴私之事,必有无数讳饰的体例,大人们手中若无实在证据,只怕也难以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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