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何大人,却也听厚庵先生提过,说何焯治学松散,又脾气刚烈宁折不弯,是个很有骨气的读书人。当初开罪了徐乾学被人架空,六场科举不中,还是皇阿玛南巡的时候由厚庵先生保举,皇阿玛亲身测验过,亲身赐的举人。”

何焯是接着八阿哥从京里头递出来的信儿了的,晓得这位五爷现在承了巡考的差事四周巡查,却也没想到竟然真就能赶得这么寸。再听着这敲打之意甚浓的话,只觉着遍体生寒,重重磕了个头,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五爷这话,实在折杀下官……”

才交代到一半,胤祺却像是蓦地想起了甚么似的,目光俄然微亮,忍不住轻笑道:“是了,我如何忘了这么大一只肥羊,他刚可还敲了我十两银子呢――你们俩归去尽管罢休采办,银子想来该是管够的,咱这一回先抄家后做事儿,不愁钱不敷花。”

跪在地上的人字字泣血大义凛然,旁人听了只怕都不免动容。可落在胤祺眼中,这一份搁在宿世只能归入琼瑶阿姨旗上马派闻名演出形式的气势实在有些用力过猛,反倒难以叫他生出甚么怜悯之心来:“何大人不必如此,令嫒在八弟府中过得好好的,如果我真如你所愿,把人‘救’了出来,才反倒是扳连了她――您说是不是?”

这事胤祺却也是听李光地提过的,说是何焯父丧回家奔丧,留下孤女无人顾问,八福晋便主动给收留在了府中,传闻亲身顾问极其经心,诸般报酬更是与府中格格普通无二。当时提及来不过是笑叹一句所谓拉拢民气不过如此,可现在听着何焯言语中所指,竟是模糊表示着女儿被扣在京中成了人质,以是才不敢不替老八卖力……

施世纶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惊奇地望着这个嘴里头没个定准的混小子说不出话。胤祺却反倒不觉着如何惊奇似的,只是淡淡笑道:“起来吧――给施大人讲讲,你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的?”

这济南府的贡院因着是孔子故里,与别处的都有所不懂。院中多是参天古木,又到处是碑文泥像,见着便有实足的深厚秘闻。胤祺见过了几次江南贡院里头精美的小桥流水,却还是头一回见着这北方贡院的大气浑厚,在至公堂外头站定,等着郎三进里头去通传,望着那匾额上头铁画银钩的刚毅字体,终究忍不住极轻地叹了一声:“可真是端庄的斯文处所,只可惜沾了满地铜臭――如果不想体例洒扫洁净,孔老夫子但是要托梦骂人的……”

“这倒无妨事,想来这一回见了何焯,或许就有体例处理这个困局了。”

见他不言语,何焯内心头更是凉了三分。把郎三打发了下去,自个儿合上门转过身来,快步到了他面前细细打量一阵,终究战战兢兢朝他恭祭奠倒:“下官何焯――给五爷存候……”

他的语气极暖和耐烦,面上也还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可周身的气味却跟着他的话一寸寸冷了下来,那一双眼睛明显弯成了个温和的弧度,眸光却已是一片清冷酷然。何焯胆战心惊地连道不敢,只觉着面前仿佛真坐了一名传说中的阎王爷,心中一片忐忑严峻,打着颤抖低声道:“五爷,下官――”

蠢到该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的施大人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无法地摇了点头,认命地轻叹一声道:“五爷公然料事如神――看来公然是下官太诚恳,一不留意就把五爷给卖了……”

胤祺笑着冲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又转向了一旁正偷着乐的李卫,正色温声道:“李卫,我问你――现在他们的伎俩我已大抵晓得,范围也已到了不成不脱手清算的境地。除了强行叫停本年的乡试,令上千学子白白熬上三年,你可另有旁的体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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