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不自发地抬了头,眼里带了些暖和的亮芒,嘴角也勾起了个谨慎翼翼的欢乐弧度:“主子厥后探听了好久,才晓得那天来的竟是五阿哥,我们辛者库的老爷就是五阿哥的外祖父。主子就想着,哪怕能进了宫服侍宜妃娘娘,那也是天大的福分……”

胤祺轻笑了一声,顺手理着流云和婉的鬃毛,纵着马往前走了一段,才又意味深长地缓声道:“既然已经上赶着招惹到我们门前来了,不回礼总显得太寒酸——当初筹算给老八放的阿谁大烟花,就叫一块儿把捻子给点了吧,既然都这么焦急叫四哥交班,这一炮总得打得清脆点儿才行。”

这连续串的不测已叫她心神大乱,本觉得是宜妃发觉了她的心机,决计不动声色地反将了她一军,可宜妃却也是一脸茫然地一问三不知,看着却也实在不似做伪。偏在这时候又来了这么一名煞星,一时之下竟是愈发的不知所措,半晌才咬牙低声道:“万岁爷,臣妾只是——只是同为这辛者库出身,今儿一听了宫里头传来的信儿,就被吓得没了定见。不得不冒死来见万岁爷一面,以全臣妾之心……”

良妃咬紧了牙关沉默地听着她的话,只觉着仿佛句句都在戳自个儿的心口,身上止不住地打着颤抖,半晌才又勉强打叠起精力低声道:“万岁爷,臣妾绝无异心,只是——只是那一回彻查宫中的香料,除了惠妃姐姐,就只要宜妃姐姐这里没有……”

“不能胡乱叫,我们的爷可只要万岁爷一个,叫错了是要给阿哥招祸的。”

梁九功忙在一旁念叨了一句,又照着这个小寺人的脑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这才回身朝着胤祺陪笑道:“阿哥,不瞒您说——这小子名叫梁五儿,也是辛者库出身的罪奴,自打生下来就在辛者库,没身份没名字,看着也怪不幸的。净了身入宫后,主子见着他另有几分机警劲儿,就把他带在了身边儿,厥后宜妃娘娘这儿缺人,就把他放在这儿服侍着了。常日里说话办事都挺利索的,谁晓得今儿这是吃错了甚么药……”

“要不是公公动不动就打孩子,人家早说完了。”

胤祺被他前后变脸的速率引得不由发笑,忍不住接了一句,又悄悄拍了拍梁五的肩,含了笑缓声道:“多谢你暗中帮手了。只是我还是觉着猎奇,能奉告我——你为甚么不帮良妃,却要帮我们家么?”

梁五竟俄然内疚低下了头,脸上禁不住地红了红,抬手摸了摸脑袋低声道:“阿哥准不记取了,可主子记得还清清楚楚——那天主子摔了一跤,是阿哥亲手把主子给扶起来的,还给了主子一块儿糖,叫主子别惊骇,说您不咬人。”

贪狼倒是还记得清楚,含笑着回了一句,又俄然忍不住笑着摇了点头,轻声感慨道:“当时候主子还跟我说过,不过是施恩罢了,这福报的大小也好,甚么时候能来也好,都是用不着多管的事儿。却不想现在这福报可不就来了……”

康熙沉声应了一句,接了宜妃捧过来的汤碗搁在一边儿,又轻握了她的手,淡淡笑了笑,耐烦地温声道:“朕这才哪儿到哪儿?在朝堂上生的气比这后宫当中不知要多出多少来,朕的儿子们现在一个个儿的也都长大了,都学会逼得朕骑虎难下,晓得跟朕要东西了……如果天天生一场气就往内心头去,那岂不是活不下去了?你们娘儿俩的身子弱,就别跟朕推来让去的了,喝了汤今儿早晨好好地睡一觉,听话。”

“好了,不必同她置气,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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