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抹了把汗,心不足悸地用力点头,却又接着猜疑着道:“可阿哥当真甚么也没做啊,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问了几句话,倒是那身上的气势实在吓人……”

至于太子这把刀,如果情愿用他来打磨本身,他作陪到底却也无妨。可要是非得拿来不自量力地砍他,这万一把刀磕得卷刃崩碎,可就实在怪不得他了。

话说到这儿,他俄然像是吃惊了似的打了个颤抖,才又咬了牙接着小声道:“主子还从没见过甚么人有着那般的气势,固然从没亲眼瞧过,可就莫名的觉着像是天神临世似的,仿佛这凡世的统统都叫他瞧不上眼儿。的确就像――就像宫里头有人传的,说阿哥是那十殿阎罗、秦泛博王的转世……”

天气已暗淡了下来,胤祺却也懒得叫人掌灯,靠在窗边深思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变故,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杯里的热茶。直到这一杯茶都进了肚子,他才又翻出了个茶杯来放在劈面,将两个杯子都蓄满了,冲着紧闭的房门扬声笑道:“门外酷寒,先生都站了这么久了,无妨出去坐坐吧。”

“回万岁爷的话,疯的连人都不熟谙了,整天介哭着喊着的,说甚么――甚么要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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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就是想和他争一口气么?朕见他这些个日子也是有些涣散骄傲了――既然太子看他不扎眼,朕就叫他更不扎眼。如果连个兄弟的锋芒都容不得又压不下,只会使这些个歪门正道的阴损体例难堪,将来凭甚么接过朕的位子,做我大清的一国之君!”

哪一个男孩子内心头没有过豪杰梦?目睹着就有了能跻身武林妙手体味江湖萧洒的机遇,饶是胤祺也有些按捺不住内心头的冲动,一时竟是一板一眼的极其入戏。那青年这工夫却也已规复了普通,竟也涓滴反面他客气,冲着他规端方矩地抱拳回了一礼,便抬了手要去接那一杯茶:“鄙人泰州黄天霸,本日便成此师徒之名。”

但是――他那位皇阿玛,又到底是想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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