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向来懒得吃力儿辩论,闻言也不过是撇了撇嘴,便腾身窝回了房梁上持续守着。贪狼又悄悄地在榻边守了一阵,胤祺这工夫却已自个儿缓过来了些,只感觉喉咙里干涩得短长,迷含混糊地睁眼唤了一声:“贪狼?”

“主子且合眼放心歇一会儿,咱这就归去。”

胤祺望着他的行动,随口叮嘱了一句,又怔怔地出了半晌的神才持续道:“我才刚儿做了个梦……明见阿谁叫流云踏死的刺客,另有上回的那四个逃亡徒——追着我,向我索命……”

贪狼将背上的少年青轻撂在榻上,一手扶稳了他的背,放柔了语气轻声唤着。胤祺却只是觉着身上乏得很,如何都不肯睁眼,贪狼只得冲着守在房梁上的廉贞使了个眼色,谨慎地替着胤祺解开了衣裳的盘扣。连哄带劝地帮他把身上的衣物撤了下来,又接过廉贞递过来的寝衣替他换上,抬高了声音道:“廉贞,主子今儿累着了,你过来诊诊脉。”

贪狼俄然摇了点头,侧身坐在了榻边,当真地望着胤祺缓声道:“照这般说法,那刽子手岂不是活不下去了?存亡不能论形表,而该论因果。刺客行的本就是轻易之事,欲害别人之命,如果是以而死,杀死他的便恰是派他行这肮脏轻易之事的人——至于阿谁亲手告终别性命的人,不过是这循环天道手中握着的那柄刀罢了。一小我死了,天然该怪害他死的人,又如何能怪杀他的刀呢?”

身边传来东宫的属官谨慎翼翼的声音,仿佛还模糊带了些惶恐的忐忑:“万岁爷,万岁爷来了……”

梁九功气喘吁吁地从背面跟着跑过来,话音却在见到房门大开时戛但是止。康熙的胸口狠恶地起伏着,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阿谁神采惨白得吓人的孩子,却不管如何都问不出那句话来,只是急喘着哑声道:“小五儿,你……”

胤祺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放松了身子靠在软枕上,微眯了眼打量着那一点昏黄暗淡的灯火:“贪狼……你杀过人吗?”

太子仿佛并不料外康熙的反应,只是微垂了眸嘲笑一声,望着康熙回身便仓促拜别的背影,又不急不缓地淡声道:“皇阿玛,连五弟都信赖我不会真动手要他的命——为甚么您就不信呢?”

世人手忙脚乱地忙活了一通,总算是勉强将统统清算得立整了,又都跟着太子上东宫的门口齐齐跪好候着御驾。夜里的风已很凉了,将太子最后的几丝醉意也尽数吹散,只觉着仿佛周身都不住地泛着模糊的寒意,咬着牙低头跪在地上,忐忑地迎候着明显来者不善的康熙:“儿臣——给皇阿玛存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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