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索额图气得直颤抖抖,也顾不上心头那莫名诡异的害怕胆怯,一咬牙便要含怒发作,却见着面前的少年眼底竟也蓦地闪过一丝杀机。明显还是浅笑着的神情,可仿佛就是有哪儿变了似的,竟俄然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那双眼睛里头的利芒刺得他脊梁发寒,短促地喘了两口气,竟是下认识蹬蹬连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

“挺好的,一点儿都不碍事——我练了好些天了,赶明儿春猎的时候,兴也能射两只鸟儿下来给你看。”

他这话说得也是颠三倒四浑不讲理,幸而三阿哥一贯没甚么脾气,闻言也不过是撇了撇嘴道:“得,我可算还是落了个好儿——这一顿打也算是没白挨……”

胤禛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竟是罕见的温和温然。胤祺怔了怔,望着那一双乌黑深彻的眸子,好久才浅浅地弯了眉眼,拉了他的手缓声道:“甚么人甚么命,身强体健的兴一朝就死于非命,病病歪歪的却也何尝就活不悠长……我这条命在地府打过几个转了,阎王爷都不乐意收我。四哥,你别怕——我准保能活得长悠长久的,将来看着你们给我生上一堆的侄儿,我再帮着你们哄孩子……”

“儿子才不是弓呢……”胤祺倒是含糊着嘟囔了一声,挪着身子寻了个舒畅的姿式,“当弓多累啊,儿子就想当把锤子,这儿钉钉那儿凿凿,哪儿有漏的地儿,就去补一补。等补好了,儿子回身归去睡大觉去……”

不说旁的,就单看现在的情势,太子恰是得有人催着放软态度,主动跟皇阿玛修好的时候。可索额图不但不劝他,反倒在中间儿变本加厉地撺掇着太子跟皇上对着干,竟还说甚么总不能老是让步,叫万岁爷觉得自个儿这个儿子性子脆弱可欺——当儿子的跟自个儿老子较量还较出骨气较出时令来了,没见着这都僵着两个月了么?今儿赐的菜这么明目张胆地打他的脸,只怕皇阿玛内心头却也是窝着火儿的。

“甚么话,你自个儿就不立室了么?”

他的气味不敷,说上几个字儿就不得不断下轻喘一阵。贪狼听着内心头只觉着难受不已,也没表情陪他搭话儿,只是抿了抿嘴低声道:“主子还是先操心自个儿吧——每年夏季都得来这么几次,就算是没甚么大碍,却也终归难受不是……”

两人快步到了下头的场子上,众皇子跟大臣们都已聚得差未几了,正听着上头一样样地往下赐菜。明珠一党垮台以后,单是留在京中的官员竟然就少了一小半儿,余下的那些个也是噤若寒蝉,个个都蔫头耷脑地不敢张扬。反观索额图一系,倒是耀武扬威意气风发,连前些日子据称病了的索大人也是穿戴崭新的官袍顶戴,大摇大摆地站在了百官前线,志对劲满地傲视着现在这一边儿倒的宦海:“本年这景象,叫人看着总算是气度开阔了很多……”

——看来那一天种下的心机表示很有效,今后如果趁机再强化两次,大抵就能达到叫索额图闻声他的名字就头疼的结果了。胤祺对劲地点了点头,含笑冲着他拱了拱手,又不急不缓隧道:“索大人莫要忘了我们的赌约,我今儿吃火锅,可□□着那猪脑筋呢……”

“特别是四哥——前儿传闻五哥你病了出不来,四哥那一天都没念出来书,还叫先生惩罚来着。”

狠狠地欺负了一把索额图,总算是把见着太子那低沉模样带来的愁闷给尽数宣泄了洁净。胤祺神清气爽地舒了口气,快步走向阿哥们的步队,筹办想个别例儿尽量低调地插队出来。

梁九功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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