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坐在地上很久,直到苏培盛将他扶起,才回过神。他轻拍了本身身上的泥土,冷着脸回到了永和宫中。他一进屋,十四阿哥便大呼道:“四哥,不是说出去醒酒吗,如何这么久才回?”
四阿哥不给面子,八阿哥却不介怀,笑着与隆科多说话。四阿哥曾被佟贵妃收养,叫隆科多一声娘舅名正言顺。八阿哥却也叫娘舅叫的亲热,对这主动攀上来的便宜外甥,隆科多却不嫌弃,热切与他相谈,态度亲热,与面对四阿哥无二致。四阿哥走在前面,心中火气更旺,隆科多,果不是可托之人。
四阿哥淡淡道:“两个孩子身子弱,不敢大张旗鼓,免得折寿,等他们立住了,再办周岁不迟。”
对十四阿哥的挑衅,四阿哥并不回应,他换了衣服,直接出得阁房。想要统兵百万,无异于痴心妄图,皇子中第一巴图鲁的皇宗子曾经多光辉,军功累累,现在却也不过软禁。
“好了,我们甥舅两人何必如此客气。今后你如有甚么事,找娘舅便是,本来娘舅没甚么本事,也帮不上大忙,现在承蒙皇上看重,保卫京畿,如有宵小之辈难堪四阿哥,尽管奉告娘舅一声,娘舅必替你讨个公道。”
“福晋还年青,何不本身生?”
磨墨小寺人再不说话,用心磨墨。等太子写完功课,他熄了灯,将地上的废纸都揣在怀里,然后转过走廊,交到一名蒙面之人手中,此人是谁,磨墨寺人不敢问,他前任死不见尸不过几日,他用心听话只怕能多活几日。
“多谢娘舅。”
德妃不着陈迹停在贰心窝处刹时,便柔声道:“你打小酒量就不好,只怕是醉得短长走远了路,苏培盛,快给你主子换身衣裳,这天寒地冻的,风雪都浸湿了衣裳,只怕归去就要咳嗽了。”普通进宫,都多备一身衣裳,以防不测。
四阿哥并未几说,只轻微点头,便举步向前。这个八弟,职位升起落降,荣光时几欲被满朝大臣推举了太子,落魄时被削爵提停薪,却不管何时何地均是笑容迎人,公然如皇阿玛所说柔奸成性。
太子盯着四阿哥,转而暴露一笑:“四弟手腕,二哥到现在也能看破一二,四弟不消推让,二哥是将死之人,拿之无用,留给弟弟,只盼着今后四弟得偿所愿,莫要难堪我子嗣。”
“多谢娘舅教诲。”四阿哥拱手道,尽力压住满心的肝火翻滚。
四阿哥听了此言,心中惶恐,他知多少?
太子扶起四阿哥,“四弟莫多礼,时候未几,我们长话短说。这里是一份名单,是二哥常日用来探查密报之人,非常神通泛博,四弟收好。”